反复琢磨过这些事情,对社员来说,闹一闹没什么危害,还会得到好处,不闹才是傻瓜?刚才你说过打击的事,镇政府又没有执法权,拿拳头来打吗?根本没得办法。区里领导是软壳蛋,怕担责任,遇事绕边边。还有一种情况,区里很多时候老是想着赶工期,往往手续没有办完就急着动工,现在好多涉及到占地拆迁的工程项目,根本没有按照程序来走。最荒唐的是有些大领导想起什么就是什么,下来视察,嫌路窄了,说要加宽,下级为了拍马屁,在大领导面前梳光光头,手续不办就开始拆迁征地。既然政府程序上不完善,半夜还真怕鬼叫门,对所谓的钉子户也就不敢打击了,真要打官司,政府不一定打得赢,遇到钉子户,只好下软蛋。”
听了包青天一席话,侯沧海暗自赞扬基层干部的水平,文凭是文凭,见识是见识,文凭和见识还真不能划等号,很多学历很高的人论见识来说还真不如基层工作者。
包青天又和侯沧海碰了一大杯,放下酒杯后,他郑重地道:“侯主任,你要驻村,我欢迎。有一句话我得说清楚,凡是征地拆迁的事,我不听你的,你得听我们村里。”
这是一个很敏感的事,侯沧海不能答应,又不能过于生硬,就道:“包青天,来,我们再碰一杯。”
喝酒到十点才结束,侯沧海豪放过度,现场直播,吐得稀里哗啦。
侯沧海醉得大吐,村两委干部都十分高兴,觉得侯沧海耿直,能跟村干部打成一片。
杜灵蕴挽着侯沧海朝镇政府走去。这只是一条不足半里的小道,侯沧海弯着腰在路边吐了五次。来到接近镇政府的路口时,侯沧海直起腰,道:“终于吐完了,喝的酒都吐得差不多了。”
杜灵蕴关心地道:“我再给你买盒牛nǎi,保护肠胃。”
侯沧海摆了摆手,道:“不用,酒精差不多都吐完了。我们去打一辆出租车,你回家,我去客车站。”
杜灵蕴大吃一惊,道:“你还要到秦阳,太晚了,明天走吧。”
侯沧海道:“晚上十一点有一班过路车经过秦阳,我搭那班车,差不多一点钟我就能到家。你放心,我虽然喝得多,酒精没有进身体,就被吐出去了。全靠你饭前给我的那瓶nǎi,在胃里形成保护膜,否则酒精肯定进入身体,我就走不动了。”
在侯沧海坚持下,杜灵蕴还是等到一辆出租车,将侯沧海送到了长途客车上,然后再回家。她在回家的车上一直替侯沧海担心,担心他喝多了以后坐长途客车不安全。担心同时,她很羡慕熊小梅有福气找到工作能力强又痴情的好男人。
侯沧海尽管大吐特吐,毕竟有许多酒精还是进入身体,上了长途客车时连惯常的“白日梦”都没有做,直接进入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