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梵音朝他展颜一笑,“我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他看到她脸上干涸的泪渍和她还泛着红的眼睛。
他微微蹙起眉,眼里写满心疼,动唇,“真的好吗?”
“真的。”她看着他说,“我以为回忆里是可怕的深渊,无尽的噩梦,没想到还有意想不到的美好。”
她轻轻踮起脚,环上邵墨钦的脖子,嘴唇碰上他的唇,轻轻吐气,“我看到14岁的你了,我整天追在你身后叫着墨钦哥哥……”她顿了顿,抿唇轻笑,“我还说以后长大要做你的新娘子……”
邵墨钦想起那段时光,眼神深邃柔软,溢满怜爱。
秦梵音看着他笑。
是的,那些过去很可怕,那被囚禁被鞭挞被当牲畜一样运输贩卖的日子,无异于在地狱受刑。她被困在回忆里,惊恐,痛呼,大哭,差点走不出来。她痛恨那些人贩子,那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她要清清楚楚的看到他们的脸,回忆起每一个细节,让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噩梦结束了,留在她身上的伤痕淡去了。
她醒了,她该走出来了。
如今在她生命里的,是最初的他,是最好的爱。
秦梵音说,“还有什么比实现小时候的愿望更让人开心的事呢?”美丽的脸庞上,笑容清甜,带着少女的天真。
邵墨钦弯下腰,两人额头相抵,静静微笑。
两个月后,一起特大人口贩卖案涉案人员被判刑,主犯在庭上声泪俱下的陈诉罪行。
与此同时,秦梵音公开了自己被拐卖的经历,呼吁全社会抵制人口买卖,关注被拐卖儿童。
又一个月,邵墨钦和秦梵音的婚礼隆重举行。
婚礼举办地点不是在音乐之都维也纳,不是在浪漫的巴厘岛,也不是在繁华的c市,而是在秦梵音的老家,一个不知名的小县城。
婚礼前一天,因为来往宾客众多,使这个小县城一度引发交通拥堵。
婚前新人要分开睡,邵墨钦不得已,住进了酒店。秦梵音住在少女时的闺房里,两个妈妈陪伴在她身边。
这段时间秦梵音跟顾家的走动渐渐多了起来,虽然她的身份得到了承认,但是她没有改名也没有改姓,依然叫秦梵音。维持这个姓氏,是她祭奠死去的养父唯一的方式了。顾家尊重她的决定,没有勉强她。王梅嘴上说不要紧,姓什么不重要,但在秦梵音坚持姓名时又感动的热泪盈眶。
蒋芸主动向王梅靠近,带她一起出去美容逛街,教她插花沏茶,跟她以姐妹相称。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竟然也很合得来。王梅的丧夫之痛渐渐被冲淡,操心着儿子的学业,关心着女儿的肚子,还有好姐妹相伴,日子过的格外充实。
秦梵音见两个妈关系亲近,自然是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