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落雪涂抹着矗立在寂静中的冰堡,像是给她上了一层淡妆,看上去宛若深夜徘徊在街道上的雏妓,踟躇且又忧虑。
费雯丽出了金羊毛酒馆,站上了旁边的街台,冰凉寒冷的雪花落在酒后微红的脸颊上,让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随手紧了紧那件已经褪色的狐皮大衣。
“该死的天气!!该死的臭男人!”费雯丽咒骂了一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考虑是不是叫一辆马车代步。
教堂的钟楼刚刚响过了午夜的十二下钟声!
水银魔石路灯散射着昏黄的光线,让大街更显得的冷清,一只灰鼠钻进了小巷的垃圾堆,和邋遢的流浪汉抢夺着果腹的残羹冷炙。
“唉!”捏了捏口袋里的那十几枚银币,费雯丽叹了口气,最近一周时间冰堡涌进了大量雇佣着佣兵的商队,有着北地最美丽姑娘最香醇美酒的金羊毛酒馆自然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场所。作为一名舞娘,虽然不时的被一些怪手骚扰臀部,甚至胸部,但是口袋里的银币至少会增加,要不是还要给那个贪婪吝啬的老鬼税金,自己早就攒够去法兰尼斯的船票钱了,听最近刚从都城纳雪尔回来的商人们说,北部一些地方好像爆发了瘟疫,是异教徒带来的。
“听说莉莎最近‘认识’了那个好色的大法官彼德,求她帮忙弄份身份证明书吧,要不然去了法兰尼斯会很麻烦的,只是又要花上一笔钱了!唉,还是走回去好了,说不定路上还能再赚一笔,幸运的话甚至能睡上旅馆的天鹅绒大床!”费雯丽走下了街台,踩着落雪的单调步伐,仿佛拉下了仲夏夜之梦开始的幕布。
“妈勒比,居然敢要大爷我两个金庞贝,屋顶的天花板尽是裂缝,墙角爬满了蛛网,唯一的一张床还是单人的,你没看见我这两个人吗?还有那床单上不知那对狗男女****留下的痕迹,满屋子的霉味,最可气的是这么冷的天气,壁炉里连火都没有……”陆逊的肺都快被气炸了,把冰堡的东区游荡了个遍,楞是没找到一家能住的旅馆,却莫名其妙的碰了好多‘钉子’,挨了好多白眼。
午夜的温度低地吓人,天空又开始下雪,冻得小诺诺直打哆嗦,所以当陆逊听到旅店老板说还有房子租的时候,二话没说就交了两个金庞贝的押金,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被当作羔羊宰了,但是一想到能让小诺诺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也就忍了,可是谁知道这破房子连存货的仓库都不如。
“爱住不住,难不成我还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你们?”旅店老板打着哈欠,显然没把陆逊的咆哮当回事。
“退钱,要不我打到你哭!”小诺诺的童声掷地有声,倒是吓了陆逊一跳。
“哼,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对狗男女,这么点的孩子就学会了和男人开房,长大了做***肯定和贝普赛女郎、契克因族鸡女一样的风骚,这位落魄先生,你玩完后是不是让我也喝口汤,价钱好说,我还没尝过雏妓的滋味……”旅店老板吞了口口水,猥琐的看着小诺诺,刚才怎么没发现,这小女孩简直漂亮的无以复加,真是便宜那个流浪汉了。
流浪汉的瑞雪尔语说地很不地道,而且那头黑发也说明了他不是本地人,应该找个借口让大儿子把他抓进监狱,治安副官的权利可是过期作废,这样一来,这个小女孩……先把他们稳住再说。
“你们…..”旅店老板的话说不下去了,流浪汉蓄满力道的一拳让他吐出了两颗牙齿,脑袋就像被攻城车撞击过似的,耳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