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讲的什么故事啊,妍儿还小,听不懂的。”贝凝嫣在旁边轻声说。
岩逍将妍儿给丫环抱着先到客厅准备用膳,才转过头来深深注视着贝凝嫣,“那你呢?”
贝凝嫣一愣,垂下眼不看傅岩逍,半晌才道,“岩逍,谢谢你。”
“凝嫣,这个世界上,别人没有眼光,不懂得什么叫好,不知道你的好,没有关系的,总会有人懂得你的好,知道你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世沉香,不要为了那些没有眼光的人而妄自菲薄,也不要因为别人觉得不好所以自己也觉得不好。”傅岩逍淡淡道,“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也曾被人冷落讥嘲被人拒之门外差点因此送掉小命,但是,我现在很开心,真的。那些错待你的人,不值得让你把他们放在心上。”
贝凝嫣扬起绝美的脸看着傅岩逍,绽出一抹笑颜,笑中带泪,眼中有着疼惜与释怀,主动抱住了她,“岩逍,谢谢你。我会努力的。”
傅岩逍静静地站着,轻轻地将她搂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表示安慰,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了衣襟。在看到贝凝嫣画舫开怀一笑,自到唐朝后,第一次,她有了想要守护一个人的冲动,只希望,能替她遮挡风雨,能给她依靠,能让她眉间舒展,不是为了要报恩和完成使命,而只是因为心疼。
过来要催他们到饭厅用膳的安伯站在长廊的转角,看着落日余辉照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给她们镀上一层淡淡金边,是能暖人心的温馨。他没有出声,不舍得打扰久久相拥的两个人,又悄悄地微笑着转身离开。今日发生的事情,早有丫环向他禀报过了,他家小姐在苦熬几年后,终于有一个怀抱可以依靠,会有人替她遮挡下所有的风雨。
婚期将至
最近傅岩逍的日子有些难过,因为安伯非常之和蔼可亲地跟她说,就快要成亲了,未婚夫妻在婚礼前一个月不可以见面的。所以说,她的人生乐趣就少了很多,不能调戏贝大美女,不能欺负贝小美女,只能逗逗贝志尚贝公子了。
但是有人比她的日子更难过。贝志尚虽然名字似乎跟智商有点关系,但实在是智商不高,整天想着要找傅岩逍的茬,但是没一次能够成功的。没有一次成功的也就算了,至少他屡战屡败之后还能够坚持屡败屡战。现在没天理啊,傅岩逍主动找他的茬了,他哪里应付得过来,被一找一个准整得他满头包,对傅岩逍简直是避之不及,哪里顾得上当时信誓旦旦地说要吓得傅岩逍乖乖退婚。
但是,比贝志尚日子更难过的人也是有的。那就是被打得三个月内下不了床的何宝山。他那天晚上夜袭贝凝嫣,把重金请来的江湖打手都带了过去,满以为是一击即中,贝府的那些草包护院没一下就被制服了。先前也是颇占了些便宜,结果贝凝嫣反抗得太厉害,费老大劲才把贝凝嫣制服,眼看就可以把美人压在身下快活了,傅岩逍就冲了进来,把他的好事给撞黄了。好不容易逃出房间,要让外面把风的打手们带他走,结果却发现那几个人被不知道从那冒出来的高手压制得死死的,没一会就被人绑了。既然这些请来的以为是高手的打手都被绑了,他自然也逃不出去。被贝府的人狠狠地打了一顿,打得他死去活来。以为终于可以结束酷刑的时候,傅岩逍又怒火万丈地冲进来,继续把他当沙包揍了一顿,打完之后,让人把他剥光了衣服扔到杭州最有名的花街上。现在全杭州城都在传他嫖妓不给钱被人打残了,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他爹何金生觉得大为丢脸,明确告诉他说剥夺他成为继承人的资格,何家也不会替他出头找回面子的。
现在,他在酷热难当的盛夏里,被包扎成木乃伊,捂出了一身痱子。肋骨断了好几根,手也被打折了,而且,身上的伤,据那些重金请来的打手们说,打人的那群人都是高手,下手很狠,又很巧妙,打得他身上看不出哪伤,又痛得要死,之前请的那群庸医不明所以,把他治得日日咯血。等听了打手们的话之后,千辛万苦地请来一个能治好他的人。这一折腾,何金生对他失望透了,自然不再器重于他,花钱上面也诸多限制,现在可都把他这些年来攒的私房钱全都搭进去了。他可是把傅岩逍恨透了。但他爹何金生冷冷地对他说,从这一次交手看,他那点道行,远不是傅岩逍的对手,日后不要再去丢人现眼了,免得丢了何家的脸面。
萧忠和拢春也很惆怅。因为他们家小姐要娶妻了。傅岩逍很坏心眼地不告诉他们贝凝嫣已经知悉她的身份,只是胸有成竹地让他们放心。放心?他们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所以他们一直提心吊胆的,如果洞房花烛夜真相大白时,他们家小姐会受什么样的罪。
贺大可一家是既欢喜又担忧。一入豪门深似海啊,傅老弟入赘贝府不知是祸是福。虽说那贝家只剩贝家小姐一人,那贝家小姐又是宅心仁厚一副弱不禁风的温婉样,但是听商号主事说贝家的那两门亲戚可都是狠角色,最近尚未成亲就频频来找傅老弟的麻烦,成亲之后,还不知道能折腾成啥样。
除了以上所说的这些人之外,杭州城里每个人都是兴致勃勃地等着傅岩逍和贝凝嫣的大喜之日快快到来。贝府一早就放出风声,要大摆流水席贺小姐大婚,三日流水席啊,可以去喝三日喜酒沾沾喜气还不用出份子钱,多么的激动人心啊。更有平日里受了贝府小姐恩惠的人,欢天喜地地送来一些成亲需要用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