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白衣少年皱着眉看看温柔的小摊,样很是为难。
“你要嫌脏,回去换套衣裳不就行了?不过我看这摊还算干净。”蓝衣少年说着,自己先坐了下去。
桌凳都是新买的,当然干净!温柔看那白衣少年苦着脸,小心翼翼的坐下,心里好笑,但不得不开口问道:“两位吃点什么?小摊这里有酒和卤菜,还有解渴的桂花凉虾和填肚的小笼汤包。”
“来一瓶酒,切点卤菜,再拿两屉汤包。”蓝衣少年说着,就自从筷筒里取了竹筷,分了一双给那白衣少年,却见他不情不愿的接过,拿随身带的白帕将那筷擦了又擦,最后皱着眉头看叶昱切卤菜,嘴里嘀咕道:“这种小摊的东西能吃吗?”
这人有洁癖吧?温柔忍着没告诉他,叶昱切卤菜前都是先洗手的,筷也是拿滚水烫过的,起码比他的帕要干净。不过,这关她什么事啊!她只将两屉汤包送了上去,就继续低头包汤包了,心里暗想,他们先前说的那个叫陆策的人,是指那青衫男吗?
“哎,这个卤菜味道是不错。”蓝衣少年尝了点凤爪,边斟酒边道:“这几个月我都没瞧见陆策,还以为他被家里禁足了呢,没想到他倒会享口福。”
“他家老爷拿他当宝贝一样疼着,哪里舍得禁他的足。”白衣少年不吃菜,只抿了口酒,忿忿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样的事若是我做了,早被我爷爷骂死了。”
“怎会?”蓝衣少年笑道:“你爷爷不是一样拿你当宝贝,再说他做的那事也没错。”
温柔好奇,要听他们说那陆策到底做了什么事,谁知这两人却又顿住口不说了,那蓝衣少年只道:“你怎么光喝酒不吃菜?尝尝啊,味道真不错,不比我家的厨做的东西差。”
白衣少年听他这么一说,才勉强举筷,卤菜是不碰的,只夹了个汤包,很斯的吃完,才点了点头道:“还行。”说着又夹了一个。
这两人边吃边聊了半天,才给钱离开,温柔没再从他们的话里听到关于陆策的事情,不知怎的,竟有些失望,但她私下还是料定帮忙收拾那群地痞的人是陆策,无奈他偏不承认,自己也不能再谢。
当晚做完生意回家,小环睡在床上朦朦胧胧听见她进屋,勉强睁开眼来,指了指窗边的桌道:“姐姐,桌上有你的信。”
“信?”温柔诧异。
“温刚下时带回来的。”小环打了个呵欠,转身向内,迷迷糊糊道:“说是那秀才给你的……”看来是困倦得很了,话未说完,她就再次睡着了。
温柔看着她暗暗好笑,点亮屋里的油灯,拿起那溶蜡封口的信拆开一看,见满纸繁体字不算,还通篇的之乎者也,看得她眼花,好容易一个字一个字细读下来,竟是一篇“闺劝”,什么妇德妇工啊,女戒女训啊,只有信末才附了一首勉强能称得上是情诗的诗,让她又好气又好笑,情书是这样写的吗?比她以前上的政治课还要严肃,而且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大男优越感,仿佛她要是嫁了他,还算是高攀呢!
看完信,温柔就想一把撕掉,可是转念一想,干嘛要撕啊?她将信叠好,又塞进了信封,搁在桌上吹灯睡觉。
次日早上起来,她将信拿给温刚道:“还给许秀才去,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这私相传递也于理不合,让他日后不要再写这种无聊的东西来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