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这些古代官吏的人事她可完全不清楚,不由又紧张起来,问道:“若是有犯了事的人,被关押在大牢内,却还未被审过,会不会直接就处斩?”
“还未被审过?那就关着呗!什么时候新官上任了再审,审过了再斩,人又逃不掉!”老头似乎有点激动,拱拱手道:“当今天子可是个明君!年前才下过旨意,不许各地官员草菅人命,凡有犯了死罪的,只要不是谋逆和杀人无算的江洋大盗,都一定要详细审清楚了才能处斩!”
明君啊!温柔以手加额,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再细问道:“这么说这县尉老爷只管拿人?不管断案?”
老头点点头,慎重重复道:“只管拿人,不管断案!拿了人就往大牢里一丢,死活不论!话说回来,这蹲大牢的滋味可不好受,要是挨不过的,就算死了,也只推犯人有宿疾,禁不住苦,压根没人敢管。这每年蹲在大牢里死的人,可比处斩的要多得多!”
温柔一听这话,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心里咒骂道:这算什么明君?亏自己刚才还夸他呢!没想到他只体恤那些有可能被判错了案的死刑犯,却不管不顾那些没犯死罪,却要在大牢里活活送命的犯人。这这这,这简直就是昏君的做法嘛,办事情不抓重点,只注意芝麻绿豆大的小处!
她方才还庆幸着赵府把刘嫂送了官,没有直接在自个府里打死,这下看来,是死罪暂时可免,活罪却难逃了!别管刘嫂最后有没有运气逃出生天,起码她在大牢里暂待的这几个月,就绝对过的不是人日子,很有可能生不如死!
温柔心里乱糟糟一团,只是站在这大街上也没法仔细思谋,最后只得再次向那位耐心很好,却又被她问得目露疑色的老头道了谢,急匆匆走开。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多拦了几个人打听县老爷丁忧的事,直到确信刘嫂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才拖着疲乏的脚步往回走。
路上看见有小贩卖蜜合髓饼的,温柔没有尝过这东西,又想起小环和自己都大半天水米未进了,便摸出十几枚铜钱,买了些饼,拿干荷叶裹了带回去。
进门看见小环哭疲了,红肿着眼皮睡倒在床上,想是正在做恶梦,身体微微有些抽搐,但做恶梦也是在睡觉,温柔不忍心叫醒她,只将髓饼搁在桌上,又锁门出去买米挑水。直到熬出一锅薄薄的米粥,眼看着太阳就快落山了,她才将小环叫起来喝粥吃饼,并把自己打听到的事细细说给小环知道,只是隐去了那老头所说的狱中日子难熬之事,不想让她太过忧心。
“这么说我娘还有救?”小环眼里透出一抹希望的光。
“是啊,还有救,所以你得吃饱了,才有体力替她奔波。”温柔一面劝她多吃点东西,一面道:“我想过了,在新官上任前这段日子,我们先想法子挣点钱,打点一下狱卒,让你娘在里头不至于过得太煎熬,回头再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出来。”话虽这么说,温柔心里实在没底,一来不知道赵府会不会特别“关照”刘嫂,二来古代又没有彩票可买,一二个月的时间,能赚点钱来打点狱卒已经很勉为其难了,哪里够打点县令?
“嗯!姐姐,我一定帮你多做活,赚够了钱,去救我娘出来!”小环说着,大大咬了一口髓饼,又赞道:“这饼真好吃,肥美甘甜,一定很贵吧?姐姐今后不要买这样贵的东西给我吃了,能有点清粥小菜填饱肚子我就很满足了,多省两个钱,我娘就能早日出来。”
温柔看了看心思单纯的小环,突然觉得手中的饼实在难以下咽,她暗叹了口气,轻抚了抚小环的,这才端起碗来喝粥,心里暗想: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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