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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番外:褚荧
可笑花海之力无用,要他眼睁睁看着红线与旁人彻夜缠绵,就连忘川寻人也慢上一步。
红线问他可曾有一丝悔意,他僵着脸说,“不曾。”他只后悔没有将那些人一击毙命,后悔未曾与红线一同下凡渡劫,没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意,没在登上仙宫的第一天,就走到那人面前说,“我寻你来了。”
清芜悄然在他耳边落下令他冷入骨髓的四个字:“自然是我。”然后就这样轻飘飘地,在他眼前,将人带走了。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不必他细想。
颈侧那道吻痕,亦在明晃晃昭示着消失的一天一夜里发生了什么。
褚荧站在殿门口,刺骨冷风穿堂而过,似在轻嘲他机关算尽一场空。
他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胸前伤口,不过是一处皮肉伤罢了,但是有一柄无形的剑狠狠贯穿他的心脏,刺得人冰寒彻骨。
他想起来了,在全身剧痛如万蚁啃噬之时,是那个红衣少年抬臂赐他一缕仙力。
也是他唤醒了自己又再不曾回来,一去不归。都是他。
执念太深?
褚荧低声轻笑,竟有几分阴寒之意,“执念过深又如何,心狠手辣又如何。”
他毕生所求就是追上那抹身影。
…不等我没关系,抛下我也没关系,绝不能忘记我,绝不能就此舍弃我。褚荧这样想着。
可他一直是最弱的那个,无论是实力、缘分亦或是...在红线心中的位置。
他在殿前僵立了一夜,死死捏住殿门,才忍下追过去的脚步。
妄图成仙时就已经泥足深陷难以自拔了吧。
但就算明知红线心中没有他的位置,也不愿退出。他不会认输。从旁协助墨虚是为了趁机扩大事态,让他无路可退。暗地里袭击墨虚则是意图借一尧之手将其除去,一箭双雕。
叛逃仙界实在是巧合,为了捱过见不到红线的躁动不安,他将自己扔在成山的公务里,处理积压了百年的卷宗。然而一日睡梦中却被山脉召唤而去。
原是北牧寿数已尽,妖气溢散而去,马上就要化作寻常山川了。他将山脉内部的精纯灵力尽数吸纳,闭关两年,醒来便被奉为妖界之主。
褚荧并不畏惧于仙籍中消去姓名,况且昔日钻研仙法便是为了见红线一面,如今不仅见到了更明悟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并不忧心一时分离。不论其他人如何,他相信自己必定是留在红线身边的那一个。
既然红线也不愿见他,便暂且留在此处。而且,如今就算对上那只应龙,也能有一战之力了吧。
苦修许久才换得仙骨,一夕之间悉数失去,也毫无不甘。性情狂狷的妖族最是清楚自己所求何物。
前任妖主荒淫无道,他顺手执剑斩了那人,并将其妖殿付之一炬,另觅得一处山谷,依山建造一座妖殿,名曰赤醉。大多时刻都会扛不住地筹划与红线在此相守的日日夜夜,又转瞬忆起那日针锋相对而不适地皱眉。压下自此决裂的不安念头,他就这般反复煎熬地度过数个春秋。
听闻封锁天洞需要五界至强之人,他命族中长老枫木暂且撤去周边妖兵,并寻来几名幼兽安置在附近。而在确认下凡之人为红线时,他望着天际,声音冷冽,“都布置好了吗?”
“主上,那些酒当真...”
“莫要多事。”
枫木垂首道:“是。”
新任妖主做事雷厉风行,几十年便将散乱的妖族整治成如今模样。众人苦不堪言,但眼见妖兵实力猛涨以及愈加安稳的妖界,便再不敢有半分怨言。
褚荧对妖族自然毫无照拂之意,若听从号令慢慢强盛正好,不失为一枚棋子,若放肆行事不愿归属就此堕落更与他无关。
而他此番设计,红线看透也好不看透也罢,他有信心重新站到红线身边。
一直被推拒,甚至肌肤相亲之时也常常心不在焉,连虚情假意都倦于伪装,头一遭如此接近,竟是闻听红线对他人的爱慕。
可他愿意听红线吐露心声,自虐似的听红线剖析心意。他的劣势正是他的优势。
褚荧在心里算计着,可是看着红线眸中悲意又心痛到无法思考,只想亲吻这个人,拥抱他,进入他,抚平他所有创伤。
他不想当妖主,不想翻天,不想设计打开异界入口,不想成仙。他只想留在红线身边。
如若不行,就回到最初,请那红衣逍遥仙再度躺回到他的枝干上,说上一席胡话吧。
——
桃花仙表面上:借酒消愁。嘤嘤嘤委屈。
桃花仙内心:没什么是我算不来的。哼。(十足狂傲)
桃花仙真实内心:555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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