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一章本源
清芜手掌一挥,渐明的天际骤然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云层积压在头顶,我被他拉着渐渐沉入池底。精壮手臂扣住我的腰,灼烫硬物一次又一次挺进深处,又凶又重,肉体撞击声在水中显得沉闷许多。
“啊...”情热滚烫,雪白脖颈漫上薄红,我仰起头,黑白分明的眸子波光潋滟,涣散地望向天空,水浪扩散成一尧跃入天池那天类似的波纹。
我被肏得上下颠动,身体却被冲撞在四肢百骸的浓烈快感支配着紧紧缠住了清芜。达到顶峰时,指尖深深掐入男人背部,喉间溢出不堪重负的轻泣。
许是一声钟响,天池中突然亮如白昼,池壁上勾画出一轮又一轮暗纹,池底一道光柱自我二人身下照射上来,破除乌云。
光霭中清芜眸底滑过一丝恍然,一抹白光自他额间浮现,没入我的额心。
如一场千载难逢的大雪从天而降,更如灵液仙酿涤荡过身体的每一处,通体舒畅,我不禁喟叹出声,被清芜放开而不自知。似乎能够感受到漫长岁月尽头,鸿蒙之初的寂寥与空旷,清润风雨和碧绿草木柔软至极地包裹而来,星尘与四季变幻,黑白双色不住旋转,最终归于一处。
纤长浓密的睫毛一抖,我睁开双目。
清芜靠过来,目光颇为严肃,“感觉如何?”
心有所感般看了他半刻,出其不意地旋起一脚踢出,清芜向一旁倒飞出去,堪堪稳住身形,捂着腰腹抬起头。我收起看好戏的神情,眼睛半弯,笑意不达眼底,“好得很!”遂自池中遁去,不再同他纠缠不休。
晨光熹微,垂首整理袖口时蓦地想起什么,转了个方向,抱走了月老殿殿门附近的绣球花。绣球花性子娇弱,许是心情变化以及仙界气氛,已成枯萎之势,唤了好几声也未有回应。
我冷着脸匆匆掠过,降落在人界,将绣球花摆放在元蒙仙君散灵而成的那棵树旁,接住凋零而下的花瓣,自顾自叮嘱道:“在此处倒也不孤单,但莫要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
我顺势躺在她身旁,就这么在凡界躺了整整一个日夜,重山环绕,偶尔有兵戈之声以及异兽怒吼遥遥传来。
于我而言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静,甚至浅眠了半刻。
大地发出令人不安的震颤,将天也要摇动地泄落下来似的,久不平息。
可是,天不会变,世间万物不会变,唯有心易变。
明明相爱却口是心非,两看生厌却相伴白头,奔着信仰或坚持也可以舍弃少年时的恋人。生死一线将对方推出去自己永眠战场,违背世俗也愿生死相依,性格差异如此之大偏偏分不开。
我出神地想着,自幼相识却无法领会他的心意。共经生死也各有各的坚持无法相守。交好多年却半点不懂他温润之下的沉郁冷漠。一心恋慕最终面目全非,竟不知最初到底把心托付给了何人。
其实姻缘二字是最无用的,爱会分隔两地,不爱亦可终日相守。从前看过那些撕心裂肺或细腻缠绵的故事,竟是白看了,还是将自己陷入此种境地。
星河如银纱,在夜幕下流淌浮动。呼吸间是清新草香,耳畔是鸟兽鸣叫。不去想任何人,不去想任何事。我放松地舒展四肢,从未有哪一刻似这般自在。
云层开合,似乎有无数淡光脉络流淌汇聚于天地之间,又隐隐与各界生灵相接。
凝神一唤,我抬眼看着虚托在手心里的一团莹白,骤然用力攥紧,周遭顿时一静,随后一阵细微的气浪自指间向周围荡开,草木微晃,扫过侧脸手臂,如一记轻吻。
天地本源,便回归天地吧。
我闭上眼,任手臂砸在地上。
应龙以己身承载天地本源,天池内上古阵法苏醒,选择了更合适的人。博爱悲悯又漠然凉薄。
唯有至情至性心怀众生,又心如止水空无一物之人才能顿悟这本源之意。
那缕最为精纯的意蕴,在万载之后终于击破屏障,涌向这五界生灵了。
无妄海,厮杀之声不绝于耳。
我头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通天柱的裂口,那时被清芜强行掳来,根本没顾得上观察此处。天空仿佛被戳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最中心的浓云泛着不详的墨紫色,如同伤口处的血液一般缓缓滚动着扩散开来。
异兽一入此界便被阵法分散至几处要点,在其中四处冲撞,各界组织来的军士与之缠斗一处,哪怕有法力深厚者镇守其中,往往也是死伤惨重方才拦截住几头异兽。
唯有见识到如今的无妄海,才知道当初的茕兽不过是末流异兽罢了。
更有破碎的空间阵法残留此处,阵法时常处于移动状态,彼端出口也无法估计,异兽五识敏锐,次次能够穿过阵法闯入他界。其内飓风狂暴,仙将躯体不如异兽坚韧,无法通过支离破碎的通道,不慎误入还会被瞬息间绞成血雾。于是,各界除了边境守卫以外,空中也时常有千百支巡查队不停巡视。
数万载的平和岁月,一夕之间再也捉不到半点踪迹,通天柱被毁,谓之通天纪。
', ' ')('红线一缠而后猛然收紧,异兽甚至来不及发出痛吼变作破碎血肉。本也只是来此处试试身手,我眨了眨眼,目光反复丈量着裂口大小,跃跃欲试。
去…异界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