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剑虽未说只字,但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明摆地写着既是心兰的心愿,便没人能让他女儿失望。
杜如晦从廖一剑没有感情的眼神里,硬是读出十分的讥诮,同时也读到了自己的虚伪。他苦笑一声,朝廖家父女拱了拱手,无声走向杜竹宜所在的隔间。
杜如晦走到隔间小门,便见到杜竹宜背对站在门口处,一身淡绿色秋裳的娇柔身子不时轻轻打颤,他心底不禁微微一叹。
“宜儿。”
“父亲,我...”杜竹宜受到惊吓般骤然转身,看向近在眼前的父亲。她是有话想对眼前人说,可一旦面对着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心中又急又气,若是能扑在父亲宽阔厚实的胸膛上,好好哭上一哭,将心里的委屈和想往都哭出来就好了。
“唉——”杜如晦看着女儿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无奈地叹一口气。生平头一回,心里升起一股又痛又快的感受。
他本来前一晚拒见她,心里便一直担忧着她,忧她会伤心难过,忧她不会乖乖吃睡。在隔壁听到她和她表妹说,要在广阔天地里过另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心里又无端端生出来不甘与不愿。正是这两种情绪在他心中拉扯,催着他不假思索,必需要来看她一眼。
如今看着眼前女儿,一双柳眉蹙着轻愁,一对黛目诉着深情,他身体里又如释重负地溢满快意。
确实虚伪,并且十足是个王八蛋,他在心中对自己如此评价。
“宜儿,既如此,你往里进进,我们且说会话。”杜如晦朝隔间里抬抬下巴,示意杜竹宜往里,他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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