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热浪袭来,当唐辛夷右脚离开车门踩在柔软的草格上时,缓慢漫长的认知适应让她有些难受,整个人像是才从过山车里出来,脑袋昏沉,她觉得一定是睡太久的缘故。
巨大鹅卵石形状的机场矗立在烈阳下,唐辛夷举起手遮住灼眼的阳光,她的身子半是凛冬半是酷夏。
“哔——”父亲忍不住按了按喇叭,提醒她注意时间。
车铃的尖叫将唐辛夷从怔忡中唤醒,她侧头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自己坐过的位置,猛的将车门扣回去,飞奔至扶手电梯。
无论何时重要的交通枢纽都是那么多人,一个人颓废狼狈没关系,这个世界总有其他为自己而活的忙忙碌碌之人。
拨开挡在路上的行李和行人,唐辛夷涕泪交加的一边说着干硬的抱歉,一边更快地奔向安检口,直至遇到怀疑她精神失常而要检查证件的地检人员。
没有手机,没有证件,衣衫不整,举止失措。
不得已,唐辛夷哭着借用工作人员的电话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她想要给苏红凛惊喜而不是麻烦。
两位地检陪着她在卫生间门口等了一会儿,期间唐辛夷不停地解释自己是来送机的,因为着急才没有穿好衣服,乃至于什么都没带。
腿根不断有热流涌出,她虚弱的靠在墙壁上反而引起更大的误会,女地检提出要贴身检查,怀疑唐辛夷是否携带违禁物品。
“对不起,我是因为来月经了,姐姐你有卫生巾可以借我吗……”
“那……我先陪你进卫生间吧……”女地检还算柔和,提出要带唐辛夷先去卫生间整理。
“辛夷!”
唐辛夷背后紧紧贴着墙壁才没有腿软瘫倒在地,四周的行走说话的人们都静止不动,她的眼里只有向自己走来的苏红凛,耳边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呐喊。
随她同来的还有孙碧青,vip工作人员,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苏红凛看见可怜狼狈的唐辛夷便立刻扛起她走进卫生间,把哑口失声的地检留给孙碧青和工作人员处理。
似曾相识的米白色隔间,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苏红凛坐在马桶盖上,打开空调衫裹着唐辛夷,脸枕在她冰凉的颈侧,同样冰冷的还有唐辛夷流到她脸上的眼泪。
“你来啦……”
“嗯……”
“能和我一起走吗……”
唐辛夷蹭蹭她的额头,“还不行……一年,一年后就可以了……”
苏红凛轻轻擦掉她的眼泪,亲她通红的眼尾,“为什么是一年?”
“没关系的,这一年我们还是可以交往的……只是他们不允许我离家过夜,一天都不行……”
“后悔吗?为了我和你父母决裂……”苏红凛伸手握紧她冰凉的手掌,叹息里有唐辛夷听不明白的遗憾和惋惜。
直到被手背上传来的温暖提醒,唐辛夷才大梦初醒般的嚎啕大哭,决裂吗,那样行尸走肉般的相处比彻底决裂还痛苦,万事不由己。
苏红凛瞬间红了眼眶,压抑着颤抖的喉咙不至于失去原本的嗓音,轻轻地环着唐辛夷的腰背哄她,不停吻着因哭泣而五官扭曲的她。
哭着哭着唐辛夷才想起来自己还来着月经,一个小时也已经快过去大半,连忙挣脱开苏红凛的怀抱,抽抽搭搭地问她要可以换的衣服裤子。
苏红凛扯了几节抽纸替她擦脸,原本皱巴巴的小脸蛋被粗糙劣质的卫生纸揉搓得更是可怜,哪里都是红红的,衬的唐辛夷洁白的肌肤更晶莹剔透。
心底生起无限柔情蜜意,原本替她擦拭的动作渐渐成了旖旎暧昧的抚摸,苏红凛捧着她的脸,忍不住落下一个又一个的亲吻,当她终于含住唐辛夷红肿的嘴唇吮吸时,唐辛夷小腹抽疼,本能地颤抖起推开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先换裤子吧……”苏红凛无奈地摇摇头,翻出行李包里的新内裤给她,又从包包里找出湿纸巾和棉条放在手机支板上,自己则捂住脸背转过身子。
唐辛夷也背对着她脱掉脏污的内裤和牛仔裤,拿起湿纸巾擦拭腿间的狼藉,一包未拆封的湿巾全部用完,空气里早就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个……”唐辛夷举起粉色的细长塑料管一愁莫展,缩紧甬道向苏红凛挪去,拍拍她的肩膀,“这个,红凛……帮我……我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