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拿今天来说,三千来号人,虽说每人平均每天才两块钱的工钱,可也去了六千多,而且,今天就只建了个角,往后的食堂,家属区,常委小楼,光建设费,这三十万都不够,更不提别的开支了,首长,得想招儿了啊!”戴裕彬满脸焦急。
“想招儿,那你想到什么招儿了!”
不管是和峨眉制片总厂签订的分成协议,还是和李,陈二位老板签订的广告费协议,都是薛老三暗里进行的,江,戴二人却是不知情。
这会儿,薛老三不急着说明,就是想看看这两位到底有什么说道,这两位的心思他明白,没想到办法,是绝对不会往他面前戳的。
戴裕彬朝江方平看看,后者一伸手,示意由他来,戴裕彬也不客气,说道:“首长,我不知道您对云锦地委有没有远期的规划,我的意思是,就咱们现在的家底,进行远期规划,也就是打造类似其他兄弟区县的区委、县委大院,是不大现实的,毕竟,人家吃得都是古人饭,捡的都是现成的。咱们是另起炉灶,要折腾出那等规模,没有巨大耗费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咱们偏偏最缺的就是钱财,我想,新区至少在未来五年内,都不可能有资金放在基础设施建设上,所以,咱们目前的木制小区,看来是最适合咱们的,而为当下计,我认为各个部门,七大办公室,也不用给单人修建办公室了,完全可以采用大通铺的模式,修建大型房屋,中间用木板隔离办公区,这样就做到了最节省,我初步估算了下来,按今天的状况,全套弄下来,不会超过十万。”
第二百五十章两个骚包
薛向笑了,身边人能主动为他排忧解难,他真的很欣慰,“裕彬出得好主意,我也正为安排办公室作难呢,这下好了,省了大麻烦了……”
不成想,薛老三话方说到一半,眉头便皱了起来。
江方平愣了愣,忽地侧了耳朵。
两人这般表情,瞧得戴裕彬错愕至极,正待问询,却被江方平阻止,“首长,好像是西边的声儿!”
…………
女人到底是女人,虽是一如薛老三那间天黑定时才成型的木屋,可卫美人这间已经弄出了十分风致。
木墙上错落有致地贴了各式画片,窗檐处挂上了水晶色的风铃,木床上罩起了红帐,便连地上也贴了薄薄的红毯,两盆绽青的盆栽,迎门而放,整间屋子如此简单的一处理,真是既有香闺的婉约,又显出主人家的宁静才思。
“姐,歇会儿成不,照我看,压根儿就不用这些风景照,把咱们薛大书记的照片往前边儿一贴,还有啥比这更提神醒脑的!”
如豆灯火下,晓芳翘着白生生的脚丫子,躺在卷起的红帐里,边打着手电筒,对着一本《文艺青年》随手翻阅,边冲正布置着书桌前墙壁上的风景照片的卫兰打趣。
说起这晓芳,还真是卫美人的铁杆,从卫兰还在萧山做组织部长时,晓芳便做了卫美人的秘书,后来,卫兰调赴蜀中,晓芳便随卫美人一并调走,再到如今的云锦新区。可以说,晓芳都快成卫美人的影子了。
卫美人轻啐一口,“疯丫头,瞎说什么呢,早知道这样。说什么也不带你来了!”
晓芳翻个身,俏脸偏转过来,嘻道:“你就矫情吧!再说,我来这儿,还不是因为卫姨知道你离不得我,唉,姐,我可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姑妈,瞧瞧。人家生怕张生和崔莺莺久别生隙,愣是扯下一切,去走了关系,又把您二位拉扯到了一块儿,这是多大的苦心啊!不过话说回来。姐。老太太可是还蒙在鼓里,正一厢情愿呢,张生有妇的事儿,您早晚瞒不过去,可老太太那边对张生可是满意得紧呢,唉,您可难死了!”
卫美人正往木墙上钉着图钉的素手,猛地凝住了,紧接着,心中亦是沉重一声叹息。
孽缘无果。她岂不知,人为心役,无处遁逃罢了。
瞧见卫兰模样,晓芳知道说得过了,赶忙道:“得得,姐,您当我没说,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空想无益,还是超前看吧,另外,照我看,眼下咱们那位薛书记的情势可是险恶得狠,我见过那么多班子,可就没见过一个班子像云锦这般,见面会第一天,就有人敢冲书记兼主任这绝对一号发威的,而且前赴后继,一连五位,还没怎么的,这一把手就成了这绝对少数。”
“由此可见,地委是多不待见咱们的薛大书记,所以,您这张票,对咱们那位薛大书记来说,绝对至关重要,把心放肚子里,他一准儿得求上门来!不过,就怕您立不住脚,一见那位受委屈,先奋不顾身了,还是借用老太太那句话警醒您,这女人啊,还是矜持些抢香!”
“死妮子……”
卫美人大急,用力将一枚图钉按压进去,便待扑过去,不成想,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呜呜的洞箫声,虽成曲调,但呕哑嘲哳,极难入耳。
晓芳翻一下身子,把头朝窗外探了探,缩回头来,便冲卫兰一脸古怪的微笑,“姐,您又摊事儿了,唉,红颜祸水噢,到哪儿都迷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