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台上拿着板砖这人,嘴里骂骂咧咧喊着“拍死你们这帮骗子”,“老子打小就拿板砖拍人,跟老子打架,找死”,这帮信众简直信仰崩塌了。
什么他**的神功护体啊,二十个多人,连一个拿板砖打老了架的小伙子都敌不住,屁的气功啊,就是二十多头猪,也没这么快让人撂倒的呀。<b
薛老三故意选择板砖为战,且做出一副群架中常来常往的打架王姿态,就是要给这帮确有真才实学的骗子,给生生污成纯粹的骗子。
本来嘛,秃头汉子这帮人仗着国术傍身,挟技惑人,将国术打扮成神术,如今薛老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愣生生将国术用成板砖术,将这帮人一顿狠拍,围观众人一瞧,心中如何想,不问可知:二十多人持枪拿棒,拿不住一个拿板砖的悍勇后生,这还是神功么?
“同志们,都瞧见了吧,你们信的这什么弥勒佛祖显圣,什么神功护体,纯粹吹牛,我薛某人就一普普通通年轻汉子,也就幼时这架打得多了,这什么神功护体的香教二十多号人,连我都干不过,这神功你们还信不信?”
明月高悬,清风阵阵,薛老三提着断了半截的板砖,长身玉立,朗声喝问,气势惊人。
台下众人相顾无言,即便是有人心中已经彻底不信这香教了,却依旧不敢说出口,贯因还有大量的杏黄装死忠份子在场,这帮人每逢香教仪式的狂热劲儿,白服,杂服们可是看在眼里,这帮死忠不表态,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你少妖言惑众,大师兄神功盖世,我们每次都见得真真的,一定是你会妖魔邪术,害了大师兄!”
果然,有死忠份子扯着嗓子,叱出声来。
这人一声叱出,台下立时又跟着鼓噪起来,的确,香教在德江有如此声势,可不是一ri之功,冰冻三尺,哪里是一招板砖术,就能化解的。
篷的一声,薛向将板砖随手扔了,直直丢进了那栽着汉白玉观音像的矮缸里,拍拍手,叱道:“你们这些个同志,事实尽在眼前,你们还不信,一点障眼法就把你们骗成这样,什么脑子!你们说说,你们大师兄会什么神功,是这巴掌拍豆腐,豆腐不碎,自己手疼的神功?还是背后偷袭,一砖头被我拍昏的绝神功?笑话!”
当下鼓噪的那杏黄装汉子,已经走到高台最前端,恨声道:“少他**胡扯,大师兄会的神通多着呢,方才的神光护体,你又不是没见着,这不是神功,是什么!”
听了这汉子一声喊,底下的鼓噪声又大了起来,不少动摇了心念的信众们想到那神光,立马又生出了悔意,后悔不该轻信人言,怀疑大师兄的绝顶神通。
薛向笑道:“就这个,就这给身上弄个光圈,也叫神功,我若是也能让自己身上生出光圈,那我是不是也会神功了。”
“胡说八道,誓死护教!”
那汉子一声喊出,底下俱是应和声,立时这帮游兵散勇又有集结成势的征兆。
这回薛老三却不出声阻拦了,伸手撩旺了那大师兄先前盘坐之地前方的火盆,又转身折到大师兄身侧翻拣数下,扯出个小袋儿,复又折回,盘膝在大师兄先前坐的位置坐了,双手合十,阖目肃容,忽地,大喝一声:“有请弥勒佛祖显圣!”
紧接着,左手急撒,火盆里橙黄的火焰,陡然化作幽蓝,火苗瞬间上窜一米多高,火苗方矮下,薛老三的身上竟现出一道淡淡的光晕,朦胧神秘。
先前,薛老三动作时,台下这帮人鼓噪越来越急,已有打上台来之势,可当火苗窜起来的时候,鼓噪声嘎然而止,待薛老三身上浮现出“神光”,更有不少人跪了下来,可跪下来没多久,忽又想起,台上坐着的不是大师兄啊,怎么他也请下了弥勒佛祖。
“起来,起来,可别拜我,我可是信马克思的,跟弥勒佛祖向来没交情。”
说着,薛老三站起身来,冲台下众人喊道:“你们一定好奇,我怎么也能有神光护体吧?”
他话音方落,领头的杏黄装汉子又挥手叫了,“不对,不对,你这不是神光,大师兄的神光是五彩,你的颜sè不对,你是妖孽,妖孽!”
“蠢货!”
薛老三一身骂出,错步到了大师兄身前,劈手扯下大师兄身上的金服,快步折回原地。
这回,他不故弄玄虚,从那自大师兄腰里扯来的金黄sè小袋儿,掏出一捧淡黄的粉末,朝那火焰上一撒,蓝汪汪的火苗陡然窜起米高,待火苗矮下后,他撑起那金服,侧过身子,让身后那杆子上的灯光打来,顿时,那金服上浮现五sè光晕,耀眼夺目,神秘如仙。
满场再度恢复到了死寂,咔嚓一下,什么东西,同时在所有信众中,倒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