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胡大少被薛向占去口头便宜,简直怒不可竭,恨不能追出去,给薛老三个好看。
不成想,他一句话不曾骂完,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竟挨了一巴掌。
“闭嘴!”
女郎断喝一声,先前在胡安脸上印了一耳光的左手,充血胭红。
“胡美丽,你他妈的疯了!”
胡安狂怒,他在家骄横惯了,别说挨耳光了,就是重话也听不得一句,如今,竟当着众人的面儿,吃了一耳光,他堂堂胡公子的颜面简直被扫尽。
“美丽,你到底在干什么,快给你弟弟道歉……”
胡母又惊又怒,一边抱着要扑过去的胡安,一边对胡美丽疾言厉色地下着命令。
哪知道胡美丽理也不理,狠狠一甩胳膊,脚步蹬蹬,急急朝电话机扑去。
电话很快要通了,胡美丽急道:“爸爸,薛叔叔刚才来咱们家了……”
“什么!美丽,你说那人是薛向!!!”
胡母惊得眉毛差点儿飞出眶去。
“胡美丽,我他妈跟你拼了!”
不成想,胡母这一吃惊,手上一松,竟让胡安脱了掌控,朝胡美丽扑了过去,扯得胡美丽一个趔趄,丢了电话。
“啪!”
胡安整扯着胡美丽厮打,哪知道胡母竟冲了过去,狠狠一巴掌抽在他另一边脸上。
“妈!”
胡安一声吼出,捂着脸蛋儿,怔怔立在原地,简直要疯了。
不曾想胡母压根儿不理他,赶紧接过电话,“老胡,刚才来了个年轻人,瘦高个儿,黑框眼镜儿,管我叫嫂子,那人是不是薛向啊……”
胡母此刻心头真是震诧万分,原本,她还真没往薛向那儿,可胡美丽一声“薛叔叔”出口,她立时意识到坏了。她虽没见过薛向,可也从胡黎明处,耳朵听得起了茧子,知道薛向的大体年岁,如今,一个二十啷当的青年,管自己叫嫂子,且神态隐隐倨傲,除了那位薛衙内,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可能是谁。
也正是因为想到那人可能是薛向,胡母才惊恐交集,她可是知道胡家能有今天,到底是靠了谁,再想到胡安先前作为,胡母心火自然越炽,瞧见胡安这不知死活的劲儿,哪里还忍得住,自然大耳刮子招呼上去。
却说,电话那头的胡黎明差不多快急疯了,先前,胡美丽报称“薛叔叔”,他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电话就断了,听到那边吵闹。
胡黎明是个精明人,转瞬悟透了那“薛叔叔”是谁,紧接着,便将那边的争吵猜了大概。
这会儿,胡母在电话中把薛向的外貌特征一报,来人是谁,哪里还用疑义。
“…………胡安那小王八蛋是不是又在薛向面前狂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小王八蛋再不收敛,早晚惹出大祸,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胡黎明声如破锣急击,巨大的声音,从听筒里扑出,隔得老远就听得分明,胡母简直不敢把听筒靠近耳朵。
听见电话里胡黎明的声音,胡安就是再蠢,也知大事不好,急急扑过去,冲胡母摇摆手臂,希求胡母不要把方才的事儿说与胡黎明听。
胡母左右为难,电话里胡黎明催促甚急,可胡安的小可怜样儿,她也瞧得心疼。
就在胡母吱唔不言的当口,胡美丽抢过了话筒,“爸爸,小安越来越不像话了,您知道这小子干什么了么,狗眼看人低,看人下菜碟,他把薛叔叔……”
胡美丽话方及半,电话那头砰的一声后,便听胡黎明怒喝一声,“狗日的小畜生,老子今儿就结果了你!”
话音落定,便听见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隐隐传来,“胡市长,等等”的喊声。
电话这头的胡安简直要懵了,怔怔道:“妈,先前那小子是谁,就是我亲叔,我爸也,也不能……”
胡母颓然在沙发上坐了,目无定星,似在天人交战,数分钟后,蹭地立起身来,使劲推一把胡安,“小王八蛋,还愣着作甚,快逃快逃,你爸回来,你就走不了啦……”
………………
白墙黛瓦,碧草红火,出得常委院,沿路风景不错,薛老三便徐徐而行,悠游赏玩。
行了十来分钟,薛老三忽然驻足,抬手看了看表,嘀咕道:“该来了吧!”
不曾想,他话音方落,耳根一跳,举目希望,果见西方极远处,有淡淡烟尘,未几,那烟尘转浓,一辆红色吉普显出形来,风一般朝这边突进,到得近前,一个急刹车险些把轮胎擦去半边。
车方停稳,三位形体相近的中年汉子,急急步下车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