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不但没为薛向贬低羞恼,反而为确定了薛向的意图高兴,笑道:“我真不敢相信薛先生是个中国人,难不成您去过美国,看您对美国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不错,薛先生说得很对,投资微软这家小公司确实不是件难事儿,可薛先生如此大费周章地把我这个重犯从警署弄出来,总不会是想做好事吧?明说吧,我想薛先生一定是觉得我有可用之处。
“其一,我是计算机这个行业的资深从业人,对薛先生看准的微软公司也很熟悉,正是参与谈判、运作的极佳人选;其二,我欠下巨额诈骗款和赌债,这对于薛先生来说,未尝不是控制我的手段,能完全控制的一个人,用起来自然放心;其三,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那就是缘分,我和薛先生能相遇未尝不是缘分,更何况,薛先生对我已经是知根知底,还是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用生不如用熟,就近不就远,有我这个熟悉的,且就在身边的人,薛先生何必再费心费力到美国去寻一个不熟悉的人呢?想必薛先生也知道,华尔街的那帮家伙可没一个是简单角色。”
薛向简直快惊呆了,眼前的这个逻辑严密,思维清晰的洋鬼子竟将自己的心思猜得一丝不差,而且娓娓道来的话语中,对中华文化,显然也是研究极深,这tmd还是洋鬼子么,简直有点春秋战国的纵横家的味道。
薛向的异样表情,亨特自然看在眼里,对自己又独赢一把,有些洋洋得意,正得意地不住仰头,啪的一巴掌,落到了他的脑袋上。
“扑街仔,我丢你老母!”
原来是陆福见洋鬼子还敢摆谱,一巴掌就上去了。话说陆福对亨特简直是恨之入骨,他的大好前程,几乎都被亨特的一次诈骗给蒙上了阴影,怎不叫陆福极端不爽,这会儿见亨特还敢在薛向面前装十三,心火立时就扑出来了。
啪,啪,陆福又是两巴掌上去,打得依旧戴着手铐的亨特惨叫连连,抱头躲闪,一时间狼狈至极,哪里还有半点儿方才的舌辩风采。
“你个王八蛋,还敢躲,叫你狂,叫你狂,你当你这扑街仔是镶金镶银的啊,让我们老板请你,你知不知道你欠了外边多少钱,几百万啊,你这扑街仔哪里值几百万。”
陆福怒发冲冠,越打越来劲儿,真个应了那句老话:老实人发火,非同小可!
薛向正愁没法子应对亨特的辩词,这会儿见陆福发飙,心中倒是舒坦不少,有陆福收拾亨特,真是再好不过了,当下,也不废话,直接掉头上搂去也。对底下一边惨叫,一边呼喊“help”的亨特,竟是再也不理。
此后数天,薛向便不在过问盛世的事儿了,趁着盛世歇业关门,他被小妮子带着好生逛了逛港岛这颗东方之珠。
薛向这几天真有些开了眼界的意思,小妮子在港岛不过两年的时间,竟差不多完全蜕变成港岛人了,一口粤语倍儿流不说,出入高档会所,更是气场十足,倒真弄得薛向像个傍富婆的小白脸,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充满羡慕嫉妒恨的白眼。
小妮子才不管薛向如何观感,因为她知道爱郎在港岛待不了几天,所以她倍加珍惜这几天的一分一秒,白天则一刻不停地带着薛向去外玩耍,商厦,会所,游艇,轮渡,主题公园,夜店,竟是无处不至,到了晚上,则是彻夜求索,若不是薛老三体魄异于常人,一准儿得趴下,即便这样,薛老三暗里也连连叫苦,可小妮子不管,就是求索无度。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细细一算,薛老三到港已有足足一周了,再算上从辽东出发,路上耽搁的时间,出来已经有十余天了,再算上回程的时间,离他请到的半月假期已然到了。
薛向走的很安静,空手来,空手归,小妮子依旧没送他,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小妮子独独不喜黯然,和上回一样,二人照例在维多利亚海湾的风景树下,坐了一夜,次日一早,小妮子悄悄离去,薛向亦独自归。
八月二十四日,薛向从港岛返回岭南,二十四日中午,应胡黎明之邀,宴请了上回来给他接风的一众鹏城大员,二十四日下午,便由戚如生亲自送往了羊城火车站,竟是没去和薛安远道别。因为薛向上次和小家伙说的就是来岭南,而后他离开自然是会辽东,若是这会儿再回去,保准解释不清,未免徒生事端。
火车呼啸,昼夜不停,二十六日上午,薛向终于又坐回了自己在萧山县政府办公室的那张豪华软椅上!
ps:关于算计微软一章,有人说进入快车道了,钱来得太快没意思。我要说的是,按照薛向前世的浅薄金融记忆,也唯有微软是印象最深,最适合的,另外,別把比尔和保罗想成傻瓜,给点钱,人家就狂給股份,话尽于此,就不剧透了,总之我会控制住的,若真是一家伙弄个几百上千亿美金,这书也就寡淡了,往后看吧,总之这一切不过是给商业帝国打基础的,再说,也是支线中的支线,该进入正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