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他就坐在他身下,他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他终于还是低下头,吻了她眼睑上的痣。
极轻,如一枚雪花落入水里,转瞬即逝。
唇离开,他走去冰箱里拿出瓶黑色腰封的iluliaq,喝一口:“实在睡不着的话,吃点安眠药。”
他从吧台上的罐子里倒出一颗,药剂量太大,只掰了一半,过去喂到她嘴里,递一瓶新的水过去。
云黛溪被冰水激得喉咙发紧,等她咽下,才说:“回屋去吧,明天我会很早走,有个会议要飞去国外。”
“那下次什么时候见?”她身体本能地问出问题,不想让一颗心随时悬着,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人猛然捏紧。
“我也不太确定,等回来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第一时间来找你。”他抛出橄榄枝。
等来的还是不确定性。
云黛溪笑自己怎么会一时犯傻想从他身上找确定性,现在她还是一个跟他上|床都只配睡在客卧的女人。
“好。”她笑着点头。
这次任性,偏偏拿了他放在沙发上的《局外人》,像是在说明自己的身份。
顾黎安的安眠药剂量比她的一定大许多,只服了一半,也让她看了几页书就犯困,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
出门去客厅的时候,有位女佣正在收拾桌上的空瓶子。
看云黛溪出来,她笑着打招呼:“您好,顾总已经走了,招呼我给您说一声。您有什么想吃的早餐吗?粥已经熬好,还是您想喝牛奶?”
“就喝粥吧。”她有些饿了,昨天在那场酒局上她几乎什么也没吃。
女佣打了粥放上餐桌,又端上煎蛋和其他的小菜:“您请用。我继续收拾。”
也不问她姓甚名谁,给她留足了空间。
吃过早饭,她给驰牧野打电话,约他在公司见。
进门时他绕着云黛溪转了三圈才停下来,总算松了口气:“昨天怎么都叫不答应你,我还以为你晕倒了,去你家找你发现也没人,差点报警。”
“那么大的人了,还能出什么事情。”
“那可不一定,你每天处理那么多事情,上次税务的舆论出来我就知道不对,生怕你单枪匹马出来解决遇到什么危险……”他噼里啪啦不停往外吐字。
云黛溪不自觉地内疚,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那么关心自己,她却什么也没办法带给他。
“好啦,我知道了,”她打断他,“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
话题总算要回归,驰牧野还是不想面对,用两只手捂住耳朵耍赖:“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云黛溪不管他,还是说出自己的计划:“等你下个月演唱会结束,我就会发通稿,内容上次我手机上发你了,一切都你我两个人知道就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