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阑垂着眸子,少年脱口而出:“真的,你的资质真是极好的,悟性强,根骨若不是因着那药……”
谢阑掀起眼帘,望向秦沧翎,少年声音戛然而止,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见已是瞒不住了,秦沧翎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嗯……阑哥哥,你的先天根骨……是极好的,但是师尊和陆大哥为你诊脉后都发现,你应是在小时候,便服下了一帖瘗离……这本是一类抑功药物,然而孩子尚在生长之时,又用了许久,肌骨皆会十分纤细弱质,以致后来便是上马骑射都会困难。”
谢阑有些愣怔。当年他落水被救活后,有段时日一直需得喝一服苦药,似乎是爹爹亲自派人煎熬后送来的。每每他喝了药,浑身仿佛骨血灼烧融化般,绾娘总也抱着他哭一场。当时只当她心疼自己,便愈发乖顺地喝药。
想来便是那个时候,自己便被毁去了一身筋骨,再也与另一方世界无缘了。
良久无话,秦沧翎小心翼翼地引他说些旁的别的:“哥哥,其实你还有许多其他方面很不错,招式的熟悉速度也特别快,特别还有柔韧度呢……”少年一边道,一边去掰谢阑的腿。
谢阑还有些失神,由着他摆布,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拉抻的动作对他而言,其实十分轻松,只要自己愿意便能做到,不需要要像一般男子拉伸筋骨那般哭爹喊娘地叫疼。
雨势渐渐小了,缕缕天光从云隙间漏下,霜猊颠颠儿跑了进来,“汪汪”唤了两声,怀中的於菟儿粉色的鼻子抽抽,便钻出了毯子,跃到小狗身边。
这几日小狗儿每每跟着於菟儿,它最是活泼好动的时候,漫山遍野地撒欢乱跑,最后还得於菟儿反过来追着它防止小狗跑丢了。
於菟儿原本是最爱干净的,这几日随霜猊到处乱跑,虽然它总是以泡了驱虫花草的药水洗澡,不沾蚊虫,可是免不得带一身苍耳鬼针回来。昨日霜猊还跌进了方水潭里,满身泥巴。
最后无法,谢阑拿篦子帮猫儿将满身草籽篦了,拿热布巾帮它擦了四只爪子和毛,秦沧翎负责将狗儿彻底洗了一遍。
今日下雨,两个倒是没有出去,两人吃过了午膳,但听得后山一声钟鸣,秦沧翎见谢阑看着他,只道:“无事的,师尊闭关,陈勾大阵运行间许是有了偏差,我与师兄现下去看看,晚膳前就会回来。”
下午,谢阑寻了一册书看着,待到回神之际,已是近酉时了。
谢阑在韬韫院中寻了一时,猫儿狗儿都已不见,但见院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