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谢府宗学家教自是十分严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书册从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府中,谢家孩子们便是悄悄用零花从书摊市集上买来,也只能藏在被窝暗格中,夜里偷看,真是囊萤映雪凿壁偷光也不过如此了。一般这类话本良莠不齐,多以香艳描写博人眼球,他从前因体质对情爱之事避如蛇蝎,自是从来不沾。
谢阑已是一眼不错地看了好些时候,换作平日,他会一直陪着萧溟处理完所有奏疏折子,今日埋头誊写完后,笔一搁便拾起又看。连萧溟独自看完了奏折幽怨地爬上床来都没有注意到。
见人看得如入忘我之境,萧溟又气又好笑,便也不扰他,只是将下巴搁在这人肩头陪他看了一阵。几月前,萧溟在含元殿中偶尔让内侍读杂书解闷时,便已将这本《六洲歌》完整听过,但见谢阑翻到一页——瞿冰阳登山临水,望山河破碎,西风吼剑,心绪澎湃。心中略感无趣,便拨翻一阵,直接跳到主人翁情窦初开时与邻家姊从灵的一番缱绻情爱。
满篇缠绵词句,页页春情透纸,谢阑读了两句方才反应过来是什么,脸红心跳,口干耳烫,不觉视线游移飘忽。萧溟倒是饶有兴致,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谢阑的颈侧,眼见着那红晕从雪白脖颈上蔓延开来,绯薄一片,云霞般的颜色。
捞起一只冰镇的糖渍杨梅送至他唇边,谢阑正是难堪,没有反应过来,立时张口乖乖地含住,见他这乖觉模样,萧溟不由地一笑——这人总这般,即使是肉体早已熟知情欲,却永远如处子般于情事上放不开,欢爱前总求他熄灯遮帘,便是情迷意乱,也不过羞赧地回应萧溟的亲吻和爱抚。
现下有孕在身,整个人倒是从骨子里平添几分媚意,突地心下痒痒,不由分说扳过谢阑的下颔吻了上去。谢阑轻呼一声,却被他趁机撬开了唇。
书册跌落床榻上,津液相濡间,萧溟一下下舔舐着他柔软的上颚,挑逗湿嫩的双舌交缠,含着的一颗红绒仿佛牙床绛纱间撩拨的绣球,被顶送着将柔茸的果肉分食殆尽。缠绵厮磨,水声啧啧,谢阑不由地搂住萧溟的颈项,那温热的掌心贴着他后腰敏感处,一阵阵的颤栗酸麻从脚心沿着脊髓直往上蹿,酥得半边身子都软了。
最终松开时,萧溟齿列间含着一枚果核,怀中谢阑微微喘息。不由从后紧紧拥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没有压住腹部,谢阑却是闷哼一声,萧溟一惊,慌忙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