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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作者:斑目学长

第6节

冯渊也跟着笑,“我啊,说出来的话难免欠妥当。早些年那女先生教我的,早就随着白米馒头红烧肉入了轮回了。但是这话糙理不糙,酒馆这些年一直是您老一手担待着的,这生意也红火,不给您还给谁。”

签了字契,冯渊拉着王管事又嚼了两句舌头,嚼完了,王管事才急急忙忙的躬身告辞走了。

望着王管事大步流星的匆忙背影,冯渊知道,定是去会那刘屠户了。

吃完点心,喝了两口茶,又晃悠悠的摇出了酒馆。望着外面亮橙橙的日头,挂的三竿高,又长长的喟叹一声,摇了摇脑袋走回了家。

一夜。

又是睡得不踏实。

当然这次一半是因为伤还没好,胀的发疼。另一半自然也因为卖了酒馆,虽然说是卖出了高价,但毕竟那么大的酒馆,自己的老爹从个地摊摆到了酒楼去,那得花费多大的精力,被他这个不孝子说卖了就卖了,冯渊自然也是心痛得很。

清晨。

轻纱似得薄雾刚散。

叶尖的露珠还湿漉漉亮晶晶的搭在上面。

就听见福宝在门口扯着嗓子往里杀猪般的大嚎,“爷!王管事送钱来了!送了十万两!”

冯渊一夜又没睡好,猛地听见福宝扯子嗓子往里叫。吓得抖了个机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收拾妥当了,才系上面纱,摇摇的走到门口。

来的小厮躬身作揖,从怀里掏出三十万两银票双手捧着递给冯渊,道,“王管事让我们给您送来的,您点点。王管事还让我告诉您,他这两天没空,等过些日子,亲自拿东西上门来拜谢。”

冯渊眯着眼睛笑了笑,接过银票,粗略的看了下,也没细数,就揣在怀里。

“王管事办事我放心,帮我给王管事带个好,就说多谢了。”

小厮领命,才退身出去。

福宝瞅着那一毛不拔的王管事居然破天荒的送了三十万两银票来,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当然也没想到是卖酒馆的茬子,只认为那次是自家少爷随口说说而已,也没太当回事。

瞅着被自家少爷揣在怀里的银票,把那双杏眼瞪得老大,问道,“那王管事魔怔了不成?!”

冯渊干笑两声,用手戳了戳福宝的脑袋,“你当真有不花钱的饭?”

福宝人很机灵,一听这话,转转小脑袋瓜子,立马猜到点子上来了,当即气的跳起脚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揪着冯渊的衣领子就问,“爷!你当真把酒馆卖啦?!”

“啊,卖啦。”冯渊点点头。

“真卖啦?!”

“卖啦,卖啦,钱都在这儿呢,你说卖还是没卖。”扒拉下福宝的爪子。

低头又一瞅,刚买不久的金衫被福宝两个爪子抓的皱巴巴的,心疼的揉了揉,抻了抻,“爷这是花好价钱买的衣服呢,被你一爪子差点抓烂了。”

“什么衣服不衣服的,您把酒馆给卖了,这不是要我们以后跟着您大街上混吗?咱们家全靠这个酒馆撑起来养活,这么一卖,还剩下什么?!您又是个只会花不会挣的主儿,万一遇到个喜欢的还拼了命似的拿钱去讨好,这一来二去,勾三搭四的,这不要我们睡大街么?”揉着眼泪,向冯渊哭道。

“唉,我说你……爷纵有千日的败家,也总有一日的理家不是?你啊,别打门缝里瞧人,再说了,咱们还得了三十万两了呢,怕什么,大不了以后拿这钱做本,再另开个别的铺子。”

福宝哭的呜呜咽咽,“这酒馆是老爷辛辛苦苦挣起来的,您说卖就卖了……!”

冯渊最不能瞧见别人哭,别人一哭,他心里就烦的慌。

特别是福宝,福宝一哭,喜宝准能抄着菜刀出来。

卖掉酒馆的事儿,还没跟别人说呢,别的还不打紧,酒馆的账一直都是喜宝经手的,这突然就卖了,还没跟他商量,万一喜宝一生气……

想到这里,瞬间觉得后背凉飕飕了,打了个寒战,抖了个机灵。

连忙又用衣袖替福宝拭泪,安慰的道,“你别哭啊,你也知道爷不是个料理酒馆的料。咱们拿三十万两能卖多少个摊子,你何必着急呢,哎呦喂……”

冯渊正手忙脚乱的替福宝擦着泪呢,一瞥眼,果然瞧见喜宝穿好了衣服往这里赶。

很明显也是昨夜没睡好,那张清俊白皙的脸上顶着两个乌漆墨黑的熊猫眼。

原来那似清泉般明润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呆呆的,满眼里只盛着两个大字“疲惫”。

一看就知道是为了昨天没对上的账目通宵达旦了。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脸上的表情比着平时更冷上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还是跪求米娜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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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绝食

冯渊有些气虚,抬头瞄了眼喜宝,又低下脑袋,原来在脑子里酝酿许久的话都被喜宝一出现全都给吓跑了。

讪讪笑了两声,搓了搓手,“早啊,喜宝,怎么起这么早?”

一边又朝福宝使眼色,福宝只顾着哭,自然也没瞧见。

喜宝“嗯”了一声,没说话。

那双眼睛却盯着正在抹眼泪的福宝直瞧,关心的问,“怎么了?”

福宝吸着鼻涕,抹着眼泪,一听见喜宝问他,连忙扑在喜宝怀里。来了个撑腰子的,福宝说话自然也跟着壮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冯渊,抽抽搭搭的哭着说,“爷他把咱们家的酒馆卖了!”

“卖了?”语气有些震惊。

“卖了!咱们以后这一大家子都得蹲大街喝西北风啦!”福宝哭得更伤心。

“哦”,喜宝点点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接着又问,“卖了多少?”

“三十万两。”冯渊瞧见喜宝没生气,急忙上前谄媚说道。

喜宝沉思半晌,点点头,“嗯,不亏。”

对于卖酒馆这件事,喜宝是很看得开的。虽有自己料理,但也不是个万全之策。

短时间内王管事是不敢明摆着吃酒馆,但是日子长了,王管事的胆子野心渐渐养肥了,再加上酒馆里八成的人都是王家的亲戚,过个七八年,难保这群人不群起而攻之,暗处使绊子直接吞了酒馆,怕是连点渣儿都不会剩下。要是到那时候再后悔没卖,岂不是早就晚了。

喜宝也算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一只花老虎在平原上还要被群犬欺负呢,更别说是喜宝这么个势单力薄的小帅哥了。

瞅见喜宝表情没什么异样,冯渊嘿嘿笑着巴结的瞅着他。

“当然不亏了,而且咱们还赚了呢。要是搁在那王管事手里,保不准这几年后,他把咱们的酒馆连皮带骨头一起吞了呢。现在我们得了三十万两,这不明摆着是赚了么,再说了,咱们那个酒楼也不值三十万两。”

“爷他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能拿出三十万两,咱们还不亏么?他当年可是净身来到酒馆的,这些年不仅娶了媳妇生了娃,而且连孙子都抱上了。虽说是媳妇去的早,但是这么几口家吃喝也得花钱啊,他这些年也只在我们酒馆里呆着,也没去别的地儿。爷您想想,他都能拿出三十万两,那酒馆的利润得有多大啊!”

“你小子是属耗子的么,目光只有一寸长!咱们拿这个钱还能做别的买卖呢,别说一个酒馆,就这钱三个酒馆都能买下来!”冯渊瞥了一眼埋在喜宝怀里的福宝,又吊着狐狸眼,掏出怀里的银票扬了扬。

“爷您能管好自己么,有了钱还不得把全金陵的相好的都买回家!”还是埋在喜宝怀里抹眼泪。

“怎么不能!爷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么点气性还没有,我那话放这儿了!从今儿开始就不再乱花钱!”冯渊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我不信!”

“行了”,一夜没睡好,喜宝在旁边听他们吵得脑仁都疼了,弓着手指揉了会儿太阳穴。

挥挥手,打断他们斗鸡似的嘴炮,又一把把福宝揽在怀里,“好了,有钱咱们再买别的不就成了,金陵的买卖也多。”

“喜宝,连你也帮着爷!”怀里的两只爪子开始乱扑腾起来,花拳绣腿的直往喜宝身上招呼。

喜宝没言语。

直接握住福宝的小细腰,往上一拎。

福宝只觉得脚下一空,肚子上瞬间多了一个坚硬的质感,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喜宝给扛在了肩膀上。

“呜呜呜,”福宝哭的更大声了,“混蛋喜宝,你把我给放下来,放下来!”双手在喜宝后背乱拍,两只脚也乱蹬,极不安分的打闹着。

喜宝按住了福宝乱蹬的双腿,扛在肩膀上就带走了。

留下了独自一人站在清晨幽冷空气中的冯渊。

冯渊现在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一大早的,刚起来,脸还没洗,牙还没刷呢!就看到这小两口在他眼皮底下秀恩爱!

冯渊恨得牙根都痒痒,真想一把火烧了天底下的那些一天到晚在别人跟前秀来秀去、恩恩爱爱的!

鼓着腮帮子瞅着,蓦地前几天被那夜叉打的地方又开始肿痛起来。心里冰凉冰凉的,连着三十万两银票都暖不起来!真是赢了钱财输了人生啊,唉,冯渊长叹。

中午的时候。

夜合虾仁,酥姜皮蛋,银针炒翅,凤入竹林,月中丹桂,蟹肉海棠果,百花酿鱼肚,脆皮菠萝球,凑着一碗白饭,外加一碗蛋花汤,总算吃完了。

吃完了自然要喝茶漱口。

福宝端着一壶沏了两遍,泡的味道刚刚好的枫露茶,给冯渊斟了一盏。

冯渊正在讲如何舌战王管事,得了这三十万两银票。吐沫星子乱飞,正说的口渴的时候,福宝就送来一盏茶来。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梗,牛饮一大口,正要夸福宝这小子眼力见极好呢。

刚想到这儿,话还没出口。

“呸!哎哟!福宝!你小子想要烫死爷我啊?!”

上好的茶水又噗的一声,一口全喷了出来,火辣辣的,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冯渊觉得,嘴里一定烫出了一圈燎泡。

福宝理直气壮的“梆”的一声将茶盘放在了桌子上,叉着腰,大声道,“酒馆都卖了!还想着喝枫露茶呢!以后说不准连摊子上一文钱一壶的大碗茶都喝不起了呢!”

说完转身就跑了,也不给冯渊回话的机会。

当晚。

福宝绝食了。

晚饭也没来吃。

喜宝急的推开门就闯进了冯渊的卧房,“爷你瞧瞧去,福宝今晚上没吃饭。”

冯渊掀开白纱,呷了一小口茶,含在嘴里。半晌,才咽了下去。

弯着那双狐狸眼,朝上瞄了一眼,心里的小火苗腾腾的又升了上来。

喜宝这么个雷都打不动的面瘫,也唯有福宝的事才能撼动他。

再瞧瞧那紧张的神情,唉,真是心痛,真是痛心啊。自己为了个相好的被人家的正妻给揍了,现在的伤还没好呢,这小两口又来戳他的眼。

这还不说。

中午吃完饭,福宝那小子居然想拿热茶水来烫他!不过又想想,却也是自己说到动情处,忘了试试温度了。

拂拂袖子,放下茶盏,道,“那小子,还能饿着他不成?咱们府里有一个算一个,就算全都给饿死了,那小子也能活得好好儿的。八成是今天中午吃多了,积食了,现在正要消化消化呢,不用管他,明天就好了。”

喜宝忍到晚上。

又到了吃饭的点,喜宝来叫福宝的门没叫的开,只听见福宝在里面喊,“别管我,我不吃了!”

喜宝一听,顿时心里就急了,当场就想踹门进去,但又怕踹完门福宝心里生气或是不舒坦。也就没敢肆意妄为,想想平时也就冯渊能压住他,也没来得及细细思考,索性直接跑来找自家的爷。

这时候细细想想,觉得冯渊说的还挺有有理的。福宝平时也是胡吃海塞的主儿,早上见他猛往嘴里填东西,或许真是吃多了呢。

点点头,又思忖了会儿,才回身出去了。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星移漏转。

这夜,冯渊睡得还算安稳。

回来拿镜子照照嘴里发现没烫出燎泡,也就安心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一晚上没吃饭,这可苦了福宝了。

巴巴的坐在床上等着人过来请他吃饭,等了半天了,天都晚了,也没人来。

就连喜宝都没管他。

豆大的小火苗在深夜里“啪啪——”的爆了两下,在寂静的夜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福宝瞅着,心里又开始生起气来。

“什么灯花爆,喜事到!哼!”

拿起桌子上的铜剪子,恨恨的剪了几下蜡烛芯。

“扑……”烛光跳跃了几下,明亮了些。

“咕咕咕……”肚子又开始饿得直叫,福宝用手揉着肚子,窝在床上。

只觉得饿得浑身都没劲,但又拉不下脸来,只得坐在床上瞅着床幔子怄气。

瞅着瞅着,瞅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来,杏眼立马氤氲了一眶子的眼泪。

又含着眼泪负气的躺在床上。

☆、偷吃糕点

第二天。

早上。

秋意绵绵,阳光正好。

但是,福宝还是没来吃饭。

喜宝急的又去找冯渊,冯渊还是呷着茶,含了一口,咽下,慢悠悠吐出几个字,“理他呢,那小子饿不着,八成又在房间偷着啃藏着的果子了呢,昨晚上啃多了,今早上就又积食了呗。”

冯渊说的不错,福宝那小子的确在啃果子,饿到半夜,猛地想起自己柜子里还藏着昨天买的的重阳糕。

本来是买来做一屋子人的饭后小点心的,可是没想到自家的主子居然把安身立命的家产给卖了!

一时急糊涂了,索性也就忘了这茬儿了。

下了床,打开柜子,拿出糕点来。

狼吞虎咽的就开始吃了起来,就着桌上那壶凉茶,吃了个饱。

也的确像冯渊说的,晚上福宝是真的吃多了,肚子撑得疼了好久。

躺在床上难受了一晚上,翻来覆去的,一宿都没睡好。

喜宝见冯渊还是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模样,这次真有些急了,上前就拽住冯渊的小细胳膊,打算拖他出去,“平日里,他最听的就是你的话,你去说说他,他管保就出来。”

被喜宝那双大手紧紧的拽着,冯渊被他扯得胳膊发疼,龇牙咧嘴的,也只能顺从的站了起来。

拍了拍喜宝的手,示意他放下手,又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大可放心,这绝对饿不着他的,这个爷我敢打保票。”

抬头,瞧见喜宝还是很不放心的样子,又道,“唉,你放心,今天晚上,要是他再不来我就把他拖出来。”

说完又缩到椅子上,端起茶杯,拨下茶盖儿。

吃茶。

喜宝虽不放心,但平时也是冯渊和福宝经常混在一起出门乱逛,冯渊自然也是很了解福宝的脾气秉性,听他这么说,也只能回去了。

中午。

日头又爬的三竿高。

喜宝又来敲福宝的门,福宝因为晚上睡得不好,中午的时候,睡得正沉呢。

自然也没听见喜宝外面敲得轰轰响的门。

还是没见福宝出来,这次连应也不应了,喜宝是真急了。

立马奔到冯渊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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