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文远的话,安歆哈哈大笑,竟是笑出了眼泪,文远忍不住握住了拳头,脸上全是悲愤不甘,安歆说的他都知道,可是心里头那一股子,不甘心就是压不下去,“要是我参合进某个权争或者与敌对的家族相斗落败了,我要落到这个下场,那我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偏偏,是被人算计死的,如果不是王梓偶然听到消息,我们连死都死不明白!”
“你若是现在这样,我倒情愿你死的不明不白的,也好过你现在这般!”
“我今年不过才二十多岁,我刚娶了妻子,刚有了孩子,我的前途还一片光明,可是现在,我却要亲手杀死自己,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那个小儿的一个阴谋诡计,凭什么呀!”
“就凭他是皇家人,就凭他是皇帝的儿子,就凭他是皇子!你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
“我…”
“你什么都做不了!除非你能做个权臣!还可能有对抗皇家底气,否则的话,你就老老实实的逆来顺受,不要说什么胡话,否则赔上的不仅是你自己的性命,还有整个家族的性命!”
说完安歆毫不犹豫的走了,他生怕再留下,会被文远的话打动,再没有了刚才的铁石心肠。
安歆走了,只留下文远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安歆的那句话,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将他震醒,他在心里忽然立下了一个目标。
安歆却不知道,他这句话造就了大青历史上的第一权臣,这个人从小被他的父亲灌输了对抗皇家的理念,他一步一步,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与尸体,站到了御座之下,他在幕后操纵着皇位的更迭,皇家的绵延。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夺位却能笑道最后的权臣。
后人围绕着他的一生发生了无数的猜测与争论,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一生传奇的源头却都在这小小的寒山寺中。
“你说什么?”徒元奕简直不敢相信的他自己的耳朵,是,他是有夺位的野心,甚至有时候被皇帝刻意打压,心中委屈,夜深人静到时候他也会想过要行某些大逆不道之事,有时候他去读史书,看到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比较,若是他到了李世民那个地步,是会束手就擒,还是与他一般,揭竿而起。
但是这些不过是他内心最深处最黑暗的想法,到白天清醒时,他便会将这种想法压到最底下,因为他知道这是最下等的策略,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没人会愿意选择这样的方法。
但是他万万想不到,有人会给他来了一招黄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