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邢霜有些搞不懂,自己是怎么开罪了这位少奶奶,叫她起了来算计自己的心思。
不懂就问,邢霜向来直接,就这么直接地对着凤姐儿发问,一点儿没拐弯。王熙凤一怔,就连,旁边作壁上观的贾母和王夫人也叫邢霜的直截了当惊住了。
哪家的夫人太太做事有你这样说话做事的啊?只能说凤丫头对上你这样的人也算她倒霉了。
王熙凤能怎么说呢?说自己将姑妈的话放在了心上,觉得大姐儿的满月宴没办,有你的责任,叫自己怨怼上了?还是说自己欺软怕硬,不敢对上贾母,只能迁怒你了?还是说想通过构陷你,威震一下贾府的一应人,叫她们不敢再说自己的大姐儿,给大姐找补回脸面。也是叫你今后都没脸对自己摆婆婆的谱……
不拘是哪一条理由,都是说不出口的。何况凤姐儿压根就不会承认是邢霜得罪了自己,叫自己起了栽赃陷害之心,做了这样的事情。哪怕在场的几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只要不是当场被抓住,拿到证据,那就不能承认。
凤姐儿只能坚持说是自己太过担心大姐儿。这才心神慌乱,叫人钻了空子,误会了邢霜。边说着,还对着邢霜行了一个大礼,做赔罪的意思。
礼邢霜受了,一点没避,受得理直气壮的。但是受了凤姐儿的礼,邢霜却没就这么放过她的意思。
凤姐儿不是说自己最在乎大姐儿吗?邢霜就拿着她觉得最在乎的来说。
邢霜就问她“这么在乎大姐儿,当初是怎么早产的呢?要不是八个月早产生下大姐儿,大姐儿的身体能这样?”
“是啊,怎么就会早产的呢?”生产一来,自己好似一直在忙,忙着坐月子,忙着养身子,忙着照看大姐儿,忙着处理婆子们的小话,忙得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然后,老太太、自家姑妈、自己的夫君贾琏都没提起过,好像自己就是顺其自然地生下了孩子。自己就好像也被同化了,觉得在生产这事儿上没什么事情,下意识地忽略了。只是,凤姐儿难道就真的没有一次没有想到过吗?
贾母等人不提,不过是因着凤姐儿是母亲,哪里有母亲不愿意自己孩子好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怕她自责难过,所以不提。贾母对着这个整天捧着哄着自己的孙媳妇也是有些疼爱的,故而,她不提,也不叫贾琏说凤姐儿。贾琏倒是对着凤姐儿的逞能才致使自己的闺女这么个病怏怏的身子有些不满,但是也听了老太太的吩咐,不想叫凤姐儿伤心,也就算了。
邢霜可没有这样的顾忌。尤其是凤姐儿居然还敢朝着自己亮爪子,耍阴谋算计,自己不叫她好好长长记性都对不起自己。
因此,专捡着往凤姐儿的痛处戳。
如今邢霜一提起来,凤姐儿自然就“不得不”想起来了。
是她自己仗着身体好,全没将太医在她那次差点流掉孩子后的叮嘱,要她要好好卧床调养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一直都没能放下管家权,将平儿几次三番的劝告都给当做耳旁风给过了。想着自己怀孕期间几次见了下红,也觉得肯定没事,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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