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丝毫不敢责怪贾母,该是潜意识里直觉老太太不好惹,自己还要仗着老太太的宠爱立足,管家理事呢!自然不敢怨怼。所以说,人总是欺软怕硬的,就是这么个道理了。
但是怨怪贾琏这事儿,却是凤姐儿想错了。贾琏这个时候失望有之,但是更多的还是庆幸。想着好在是个姐儿,若是能养活,精心养着也就罢了。若是个哥儿,这么病病歪歪的长着,还不知得担多少的心呢?小时候盘着能不能长大,长大了又能不能继承爵位,担起家业,还有传宗接代,子孙为继,哪一样不是得慎之又慎。这么一想,可不是得庆幸嘛!
凤姐儿的提前发动,不止是孩子,就是凤姐儿自身的身体也是受损极大。故而,月子期间,凤姐儿一直是在床上躺着的。大户人家的规矩又都是孩子要交给乳母下人照看的,因此,凤姐儿只叫丫鬟抱着大姐儿远远地瞧过几次,并不知道大姐儿的情况。有此担心,也是难怪了。
再说,因着凤姐儿是王夫人的内侄女,王夫人也是常常接她来荣国府玩耍。故而,贾琏和凤姐也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较一般夫妻深厚些。又是刚成婚两年,彼此间还是有些黏黏糊糊的。因而,便是凤姐儿有些闹腾,或是摆些脸色,贾琏也还是多半说着好话儿哄着。有时候,还拿着闺房间的事来打趣她。这么小心地陪着哄着的,才算是叫这个风辣子放过他。
原本贾琏这么捧着哄着的,自己的女儿名字这事在凤姐这儿就算这么过了。
然后,又发生了一件事,再次叫凤姐不高兴了。
眼瞅着自己就要出月子了,瞧着府里似乎还没有要给自家闺女办满月宴的意思,凤姐儿的心里就不满了。刚想去叫平儿上门去找自己姑妈问问,是有事耽搁了还是怎么回事?王夫人就上门了。
王夫人进门后,先是问问凤姐儿身体恢复的如何,吃用之类的。寒暄一番后,拉起凤姐儿的手,道“凤丫头,姐儿的满月就要到了,我知你必是着急府里没个动静的,这就来给你说道说道,也免得你心里焦着念着,不利于养身体”。瞧瞧这话说的,正说到凤姐儿心里去了。可不是这样吗?
见着凤姐儿脸上的认可和感激,王夫人这才接着道,“我本想着这是你们夫妻两第一个子嗣,你身子不便,我来帮着大办一场来着。哪成想府里竟是不准备办了。
王熙凤一听就急了,“这是为何?”
“我也一样纳闷啊,就问琏儿,琏儿说是老太太的意思,先不叫办了,等着周岁再热闹热闹也不迟!”
末了,王夫人似是很无奈的添了一句,“老太太既是这么说了,我也是必然是要照办的。也只能对不住你了!只可惜我不是你婆婆,对着大房的事情是不好轻易多张嘴的,免得叫人说我弟媳妇插手长房的事情,这话好说不好听啊!不然还能跟着老太太好好说说,满月是满月,周岁是周岁,只有那办不起宴席的破落户才攒着一起办,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不必如此的。这不是叫人说府里不重视姐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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