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正闹着的两人齐齐到窗户口,看了眼。
刚走进书坊的人似有所感,抬眸看了一眼窗户,随后嘴角一弯,笑着入内。
贾赦:“…………”
当视线似乎在半空相对时,贾赦下意识的脑中空白了一瞬。待定睛看过去,看着那一抹噙在嘴边的笑容,原本被吓傻的记忆一点点的拼凑了起来,渐渐的形象鲜活起来。虽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身气质全靠同行衬托。但也有些人不需要。
那种威慑,是积年沉浸出来的。
贾赦恍惚的抬眸看了眼穆莳,唇畔蠕动了两下。
穆莳当机立断:“本驸马忽然想起公主殿下吩咐我买蜜饯,先走一步。”
“穆莳!你郡王爷的气度呢?不能仗着两个爵,想换就换吧?出嫁从夫!”贾赦眼疾手快抓住人的胳膊,不让走。
“亲弟啊,你嫂子那是公主,那是君,我甘愿裙下臣。你松爪子!”穆莳说着,看向谭礼,急切着开口:“谭大师,快把你家这收走。”
“不,”听到“谭大师”三个字,贾赦回过神来,看了眼谭礼,目露困惑,“虽然正统玄门无法窥伺皇家人,但你刚才那语调,连来者是谁都没认出来?”
谭礼放下茶盏,面无表情,“大名鼎鼎的安王。看你们的神色便有数了。不过那又如何?既然入书坊了,自然是看书买书,寻常的顾客罢了。”
“大师真淡定。”穆莳想了想,艰难的开口赞美道。
“这么一说,换个在商言商的思路也能淡定下来。”贾赦就近拿起个茶盏喝茶,“是我脑子一时间想多了?还是我心思太龌龊了?想着他若是早一炷香过来,这简直就是修罗场。”
“兄弟,我也想到了。”穆莳听了这话,狠狠松口气,“我还以为就我有这个龌龊的念头。”
紧接着,包厢内传来一声声诡谲的笑声。
谭礼静静,想喝口茶,但瞧着自己面前空无一物,不由得神色一僵,转眸瞧着左手边抱着茶盏桀桀笑的贾赦,面色来回变了变,最后清清嗓子,沉声道:“你,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要不然呢?”贾赦说着又变了个脸,拿着茶盏当酒壶似的,一饮而尽。将茶盏重重往桌面上一搁,贾赦带着分豪迈,压低了声开口:“是想他们父子俩心有灵犀?还是我敬哥脚踏两条船?”
“莲花池还没有结案呐。老二在西五所,老四被软禁王府,老五不提了。前头五个皇子,老大被封王,一自由首先来书坊,我们不乱想,也有人乐意做这个阅读理解的。”穆莳说着,觉得谭礼的政治敏锐度连贾赦都不如,不由得拧眉,簇个成“川”,低声道了一句:“大师,我知晓你意不在仕途。但基本的政局你还得了解一二,要不然我们若是给你牵线搭桥,达官贵人们找你算命,你都说不出所以然。这样子,你的宗门何以发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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