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面色铁青,李嬷嬷这个老糊涂,竟然将这种事情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这宝玉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你这老货给我闭嘴,你们,你们给我讲袭人那个小蹄子带过来,二爷如今才多大,便使这些狐媚手段引诱他,若是二爷有个好歹,便是给她几条命都不够赔的!”贾史氏气极。
底下跪着的人顿时噤若寒蝉,李嬷嬷的干嚎一下卡在了喉咙里,看见贾史氏眼神掠过她时满是寒意的双眼,她心中才算真的害怕了起来。
可是这事真跟她老婆子没关系啊,定是袭人那个sao蹄子,都是那个sao蹄子耐不住寂寞勾引了宝玉,跟她真的无关啊!
李嬷嬷被吓得四肢乱颤,却还是在大声辩解着自己的无辜,她嗓门儿又大,引来贾史氏院里好些伺候的人围观。
虽说离得有些远,但是隐隐约约还是听见了什么“袭人”“勾引”“二爷”等字眼,众人虽然慑于贾史氏的威严而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可是私下里却是七嘴八舌的小声说了起来。
贾史氏忙吩咐两个强壮的婆子堵了李嬷嬷的嘴,院子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袭人被两个婆子强拉过来时就只穿了一件里衣,许是被婆子直接从床上拽起来的,袭人的鬓发凌乱,眼角还残余着泪痕,而她那件里衣也是半掉不掉的挂在那儿,里头隐隐约约露出一截粉红的肚兜,看着倒是与平日老实巴交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这副狐媚的样子出现在贾史氏面前,便让贾史氏气的火冒三丈,“好啊,好啊,倒是老身眼拙了,原以为你是个好的,这才将你派到了宝玉的身边,指着你能够好好照顾宝玉,没想到你这个浪蹄子竟是个勾引爷们的下贱之人!”
袭人本就风寒未愈,一路被拖到这里,路上受了许多白眼不说,光是她这副样子路上就让许多人看了去,袭人羞愧欲死,自从跪在贾史氏面前便开始垂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奴才一向对二爷忠心耿耿,定是她们看我不顺眼,这才合谋了来诬陷我!奴才得蒙二爷看重,房里其他人自是看我不顺眼。还有那李嬷嬷,平日在房里便是作威作福,仗着奶了二爷,平时便是连二爷都不放在眼中,更别提我们这些伺候的丫头了!”
狗咬狗一嘴毛,说的许是袭人和李嬷嬷两人了。
那李嬷嬷被人捂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以表示自己对袭人的不满。
宝玉房里的其他几个丫头自是也委屈不已,其中闹得最厉害的便是麝月了,眼见这段时间她在宝玉这儿受了宠,以后许是就要取代了袭人的位置了,没想到这几日宝玉竟是重新又对袭人亲近了起来,可是把她气了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