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含烟搬了椅子出来请水溶坐,飞雨又赶着上了茶。
水溶尝了一回茶,和黛玉道:“这茶叶倒是不错,也不知林姑娘喝不喝得惯?”
黛玉答道:“还好,是王妃让人送来的。”
水溶品着茶,又一面和黛玉说:“都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世间的好茶叶都出在江南了。”
黛玉道:“王爷这话偏了,倒也不一定。”
水溶笑道:“京城就长不出这些好茶叶来。比如说碧螺春、龙井、翠片、紫笋,还有什么惠明茶、雪芽,不是江南就是东南。水乡泽国,孕育万物。不说这些没有灵气的茶,就是那一带的人也带着几分水乡的毓秀婉约,文人墨客,君子淑女,皆是不凡。就好比林姑娘。”
黛玉原本听他说茶叶说得好好的,怎么话锋一转又突然说到了自己身上,两腮悄悄的染了红晕,微微垂了头,说道:“王爷就以茶而论何必往民女身上扯。”
水溶略一笑,又说到了刚才黛玉的琴声来:“姑娘天资聪慧,又是水晶一般的人物。刚才闻得姑娘弹(幽兰)我倒是喜欢韩愈的另一支词。”又随口念了几句:“我行四方,以日以年。雪霜贸贸,荠麦之茂。子如不伤,我不尔觏。”
黛玉却说:“相传(幽兰)一曲为孔圣人所创,当年圣人周游列国时,颇受打击。后来怀才不遇,在途中所见杂草中的幽兰,才有了如许的感慨。”
水溶微微颔首又道:“姑娘说得很是,只是这曲抑郁忧伤,姑娘是病中之人不该发这些悲叹的。琴虽是高雅修身之物,但为此伤了神倒是不好了。”
黛玉道:“王爷训得是。”
水溶又见她穿着月白的绣花袄儿,外面一件缂丝银鼠褂子,系着素白的水墨绫子裙。发间只一只绿玉簪子,再无其他珠翠。没有一般的俗媚之态,倒平添了几分清丽脱俗之感。心中略有所思,却又见雪雁出来催黛玉该用药了。
水溶便关心了几句:“林姑娘若是觉得府里常走动的太医,不对林姑娘昔日所用的药,我再让人去请了别的来。”
黛玉忙说:“多谢王爷关心,只是我这病是宿疾了,哪年不得犯几次。不用再费心了。”
水溶又见此处到了冬天还算暖和,原本是王妃的考虑他也觉得妥当。到底不敢久留,此时顺儿又来传话:“王爷,六殿下来了。请王爷过去吧。”
水溶连忙起身来说了句:“他来做什么。”因此又和黛玉告辞了。
水溶来到这边的花厅,却见府里的大总管正陪着世珩说话。水溶进屋来,世珩也起身,两人笑着作揖见礼。
水溶道:“不知六殿下降临,失礼了。”
世珩笑道:“王爷不必客气,我是有一事要来找王爷商量。”
水溶心想定不是什么好事,便让马荣下去了,又让厨房做了酒菜来招待世珩。
世珩与水溶把酒相谈,先是随意乱侃了一阵,后来不知怎的就说到了世琅的身上来。世珩抿了口酒对水溶道:“不瞒北王,此次我还真是为了三哥的事来的。”
水溶心想到底没有在意料之外,便笑道:“还请殿下赐教。”
世珩的目光深邃起来,脸上倒还挂着几分笑意,对水溶道:“他们准备动手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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