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宝钗倒是没有水汷这般乐观,她虽然也是很气和亲的事情,但左立行事实在太简单粗暴,如此一来,水汷之前在京城做的善举便付之东流了。
送走了左立,宝钗便劝水汷派太医去那些人家看看。
水汷十分不愿,道:“这些国家的蛀虫,身居高位,却于家于国身无寸功,倒不如死了的好。他们死了,我再选有真才实学的来用。”
“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话说了一半又突然停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头去看宝钗,她是一脸温柔,带着三分的笑意:“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又不是他们的君,他们又怎么会为你分忧解难?”
“太上皇倒是他们的君,他们不也是把太上皇的两个女儿送到了北疆去和亲?”水汷道。
水汷与蛮夷作战多年,蛮子嗜杀成性,粗鄙无理,且没有伦理纲常,一女侍父子兄弟的荒唐事情每天都在上演,生活方式更是与汉人南辕北辙,他一介男人都尚且难忍,而那些在天家长大的公主们,又是怀着怎样的绝望去面对这种事情?
所以和亲的公主们没有一个是长寿的,不过二十的年龄便香消玉殒了。
宝钗熟读史书,自然知道那些和亲公主的悲惨下场,也知水汷在气恼着什么——他堂堂一个男儿,做不出用女人去换取安宁与荣耀的事情。
哪怕这个女子不是水雯,是其他人,也是水汷不能容忍的。
征战沙场数年,没有磨去他的胆气,在血与铁的洗礼下,他的少年意气风发逐渐变得沉稳,而那骨子里的无所畏惧,却是不曾改变分毫。
这便是她所喜欢的男人。
有胸怀天下的男子的担当,也有撒千金搏她一笑的少年人的冲动。
宝钗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在气什么。”
走过去与他十指相扣,他的虎口处有着厚厚的茧子,宝钗知道,那是常年手握兵器留下的。
“有些话只能关起门来讲,你再不喜欢他们,也要顾及一下面子,朝臣遇刺了,你连理也不理,免不得让下面的人心寒,以后更无人为你做事了。”
宝钗的话水汷最终还是听了进去,派了几个太医前去看望。
正值元宵,宝钗又让人送了些人参鹿茸之类的补品过去。
过万元宵,宝钗回薛府探望母亲。
母女二人月余未见,话比之前更要多,薛母拉着宝钗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虽大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宝钗却听得津津有味。
说话间宝琴从荣国府回来了,穿着一件金翠辉煌的凫靥裘,越发显得她雪肌乌发,如画中人一般。
她见了宝钗,笑着跑了过去,连那凫靥裘都没去解,搂着宝钗的腰就要撒娇:“姐姐,你今天回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下,若不是林姐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薛母笑道:“这般大了,还一味地撒娇。”
宝钗笑着搂着她,道:“家里原就她小些,若不再娇养些,只怕她要不依了。”
宝钗一边说,一边端详着宝琴,道:“又长高了些,可见也是大姑娘了。”
“只是这凫靥裘有些眼生,莫不是哥哥做生意带回来的?”
薛母道:“你哥哥哪里见过这种好东西?是老太太给的。”
小丫鬟伺候宝琴脱了凫靥裘。
宝琴坐在宝钗旁边,笑着道:“老太太是个很和善的人。”
那凫靥裘,宝钗只瞥了一眼便知价值不菲,借薛蟠来问不过只是个托词,只是不知贾母为何要送宝琴这般名贵的东西?
像是看懂了宝钗的疑惑,薛母开口道:“老太太十分喜欢你妹妹,想给你妹妹做媒呢,只是你是知道的,琴丫头定了梅翰林家。”
听到薛母谈起她的婚事,宝琴便红着脸去了外间。
宝钗心里咯噔一下,贾母久在京城,身边的儿孙只有宝玉与宝琴年龄相仿,若是将宝琴说给宝玉,又置黛玉于何地呢?
薛母继续道:“老太太得知琴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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