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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随灵机一动,便自己哈下腰,侧脸对林默说:“爷就踩在我背上上去吧,不碍事。”

林默有些发窘,觉得太糟践人了。可是,他往日在缙王府的时候,也常见一些娇纵的客人这么对待下仆,好像人们都习以为常,觉得给点赏钱就是了。

偶尔一次也没关系吧,再说,现在时间紧,再不走,第一次去学堂就迟到可不好,林默便顾不得许多,只好从他背上上了马,之后从腰间的荷包里出一块碎银子,说:“赏你了。”

那长随忙推辞说:“伺候爷是小的的本分,不敢讨要爷的赏赐。”

林默说:“赏你了就是赏你了。”林默想,怎么这口气那么像电视剧里经常干着强抢民女的纨绔呢?羞愧啊。便转了温和的口气说:“你叫什么?”

那长随说:“回爷的话,小的叫陈五。”

林默问:“你是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一家子都在这里?”其实林默就是想确定他是不是家生的奴才,说得比较委婉而已。

陈五目光微闪,说:“小的不是家生子儿。小的的家乡遭了水灾,跟着父母逃难来了这里,后来父母亡故,无钱下葬,才自己求了人,自愿来府上为奴。”

居然是卖身葬父之男生版,林默不禁肃然起敬,又想着他既然不是家生奴才,想来和贾敏之间的关系不会深,倒是可以试探着收为心腹,于是,林默的脸色便又好了几分。

陈五偏偏是个极有心的,见林默脸色甚好,便专门捡着好听的说,顺着林默的话头儿奉承,叫林默很快就消了戒心,对他另眼相看。

到了学堂,听了几堂课,林默觉得业师教授得还算马马虎虎,但是和缙王府的大儒相比就差得远了,那才叫一个引经据典,奇思妙论呢,听得人津津有味,茅塞顿开。不过这个业师因为曾经中过进士,罢官之后则钻研于考试之道,倒算得上是针对x的复习,权当作是童生试之前的一次梳理吧,虽然枯燥,林默还是听得很认真。

俗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这学堂也是如此,因为尽是些十来岁最不知道天高地厚年纪的少年,又加之家中都有些权势或是钱财,读书之余便难免会有些不利于孺子之心的荒唐之举,再打着学堂的幌子,一群狐朋狗友匡扶着,越发无法无天了起来。散学后聚众赌博,逛窑子,没钱时堵住同学敲诈勒索都是常事,只是业师本x潇洒,哪里理这些琐事?竟然不知道这私学实际上学风已经败坏了。

林默一来便成为这群人的目标,在他们看来,盐课老爷家的小公子哎,肯定有钱,拉他入伙准没错,起码下窑子的时候多了个会钞结账的了,再一看见人来了,那如珠似宝的相貌更叫他们喜不自胜,马上就想着拉他下水了。

林默看着这些人的纨绔样子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只是懒得生事,他们来相邀便客客气气滴婉言拒绝,总之不理他们便是了,踩着点儿进学堂,到了点儿就回家,平日都尽力避免与那些人的交集,只与几个看着勤勉好学的说几句话,倒是叫那群人悻悻地,便暂时观望着。

林默忖度着等童生试完了还是和父亲说说就不来这里读书了吧,现在呢,就先忍忍,别才来了就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叫父亲为难,也白花了那两百多银子的见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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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了。

抱歉啊,今天只有一更,窝很知道大家想要伸张正义的心情,一定尽快解决贾敏,于是,周末三天窝都会尽量双更滴,窝是一个勤劳的好筒子,(__)嘻嘻

29第29章

私学里有个叫秦沛的子弟,原是令国公府上一房亲戚家的孩子,虽然不是嫡系,但是,这些年他家里靠着京城里做大官的好亲戚的势力做起了贩卖香料的生意,着实挣了不少钱,说是扬州首富也不为过。这秦公子是家中最小的,被娇纵惯溺得不知天高地厚,经常一掷千金地请学里的同窗学友们吃饭喝酒赌钱,或是去些风月之地玩,是以这秦公子一向是被豪仆们簇拥着,狐朋们吹捧着,在私学里几乎不曾横着走路,算是学堂霸主。

这日林默去如厕的时候,秦沛带着一伙人拦住他,说:“林公子够傲的哈,瞧不起兄弟我是不?我好意让你多结交几个朋友,每次去玩都喊了人来叫上你,说是一起去乐呵乐呵,联络联络兄弟感情,你却每次不是推这个就是推那个的,究竟一次也没去过。怎么着?眼里没兄弟这个人是吧?跟你说,兄弟我虽然读书不太得行,但是,在这扬州城里也算是个角色,不至于叫你见了就绕着走,跟躲穷亲戚似地!”

秦沛身边的几大护卫金刚也跟着点头说:“可不是嘛,秦公子的舅舅现在京城里当着礼部左侍郎,比你爹爹盐课老爷的官位还要大呢。”

林默心想我来这里读书本来是想结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将来一起进学为官。没想到这鬼学堂风气如此污糟,不过,也不能轻易得罪了这秦沛,倒不如先口头答应着虚以委蛇临时指着个事儿推脱了吧。

到了散学的时候,秦沛等人就亲亲热热地过来扯着林默的衣袖,说:“走,走,走,先去醉仙楼吃了饭再去取乐,那里的琵琶对虾和菊花海螺是招牌菜,不可不尝。”

恰在此时,陈五跟个p弹似地滚了进来,急急慌慌地说:“少爷!少爷!老爷方才排了人来传话,让您现在就回家。说是家里来了贵客,指名儿要见您呢。”

林默故意蹙眉说:“什么贵客啊,好扫兴的!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生是秦公子请我吃好东西的时候就来了?哎呀,想来是我没口福,辜负了秦公子的一番好意。”

林默又对着秦沛作了一个揖,带着“诚挚”的歉意,说道:“家父的严命不敢不遵,今日要拂了秦公子的一番美意了,实在是过意不去啊。不如这样,今儿小弟先回家待客,改日小弟来做东,请秦公子,还有在场的诸位学友,如何?”

秦沛虽然心里不爽,听闻是林默的老爹唤儿子回家,也不敢相强,只得悻悻然作罢,不甘不愿地看着林默扬长而去。

林默骑在马上,陈五则巴结地在一旁牵着缰绳走着,不时地踢开地上的小石块,免得伤了马蹄,或是颠着了小主子。

林默说:“你今天做得不错,还演得挺像的。”

陈五说:“那还不全靠爷教得好?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明,主子今儿不赴秦公子的约,改日却还是要请回来,这不是一回事吗?既然如此,又何必扯谎呢?”

林默说:“‘客随主便’道理你不懂吗?我若是赴秦公子的筵,他便是主人家,我只得由着他安排去哪里哪里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是藏污纳垢之地,要叫父亲知道了,岂不要怪我举止荒唐?岂能贸贸然便应邀而去?而我请秦公子等人赴筵又不同了,地方就应该由我做东道的来定,一切便都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了。”

陈五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里却想:这样说这样做的话,确实是既不得罪那秦沛,又还保全了他自己不被裹入那群人的泥潭中去。这小少爷心思好多,不好对付啊。“陈五”原还想着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心x还没定,肯定是好哄骗的,引着他往下流走该是不难才满口答应了赖嘱托,千里迢迢跑了来,现在看来简直据说“任重道远”,说不准是完成不了的任务。只是,大话已经夸下了,能不能做都要硬着头皮上啊。

陈五便笑着说:“其实,奴才觉得,少爷天天读书有什么趣儿?偶尔玩一玩也没关系的。听说秦公子是最会玩的主儿,经常搞什么斗蛐蛐,赛马球,都是眼下最时兴的。奴才还听说啊,他家养着小戏子,唱的昆曲那叫一绝,还有丫鬟们个个都是仙女一般的模样,端茶倒水地,光是看着都觉得心里舒坦。奴才还巴望着什么时候托少爷的福也去那秦公子的府里开开眼界呢。”

林默一听他提这话头儿便不高兴,正想说他,却忽然又想到:咦,这秦公子家里如何我都不大知道,他一个在门外守着的小子,怎么倒是“门儿清”啊?不如探探他的底。

林默便故意假装动心的样子,说:“哦——听起来还真不错啊,原是我自误了吗?你再说说,他家里还有什么好玩的?”

陈五一听有门儿,便又说了许多纨绔们都喜欢的时兴把戏,最后还压低了嗓音,说:“据说秦公子还收集了许多的春|g玩意儿,还有一些是唐寅的亲笔呢,少爷不去赏鉴赏鉴?”

林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冷笑着说:“人家家里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清楚?”

陈五听这口气不对,便忙解释说:“奴才这不是在外面等着无聊吗?偶尔和他家的奴才一起唠嗑时才听到了一点子他家的事!”

林默这一气非同小可,俊脸一沉,便开口骂道:“什么偶尔无聊?你原本就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外面候着,谁许你去和别人闲话打嘴犯舌的?你既然听了人家家里的许多事情,想来也会说些咱们家里的事情与人家听了?人家不可能白告诉你。哼,好大胆的奴才!还有,谁许你胡说八道,勾引主子往下三流走的!爷不敢要你了,明儿就退回给太太去!”

陈五吓得马上就跪在地上,不顾一地的灰尘石子儿,便磕起头来,求饶说:“奴才再也不敢了,爷就饶了我吧。”说着,便重重地磕下头去,一会儿便磕得额头出血,灰扑扑的额上露着几缕殷红,叫林默看得也别过眼去,喝道:“够了!先回家去再说吧。看你这一头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爷怎么责罚你了!”

陈五偏不起来,口口声声说:“爷不肯宽恕奴才,奴才便不敢起来,若是爷回去告诉了老爷太太,奴才哪里还有活路啊?求爷开恩,求爷开恩啊。”

林默被他弄得头疼,最后说:“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再不敢要你。”

陈五愁眉苦脸地爬起身来,林默便命另外的小厮给他找了水来擦洗,看起来没那么狼狈了。陈五心想,这小少爷真是个火眼金睛的,想要糊弄他不容易啊,要想个什么法儿才好呢。

林默现在看着陈五就不顺眼,又想起家里还有个更不顺眼的,便说:“先不回府,我要去菱花巷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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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短小哈,大家先将就看着,晚上八点再更一章3千字以上的。

30第30章

到了菱花巷,林默便令长随小厮们都在外院候着,自己进去见到张爽陆遥两个,叙了一会儿话,张爽见林默有些心事重重地,又想到林默这次是自己上门的,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事吧?

张爽故意说:“小公子,我们在这里的差事就要完了,不二日便回鲁南去了,若是公子有什么事情,尽可以交代我们去办。说起来,公子虽然是苏州人氏,却疏离家乡多年,在家里又做不得主,想来做什么事情还不如我们顺手。”

林默被他说中心事,便索x将云罗和陈五的事情和盘托出,苦笑着说:“以前在王府还不觉得,横竖是客居,现在才知道大家子的厉害。没有自己的心腹,简直就是天天都在踩钢丝一般,没准什么时候就被人陷害了去。

张爽和陆遥对看了一眼,都觉得陈五的事情说不准比云罗的事情还更是暗藏玄机,必须彻查。

陆遥说:“小公子别沉心,你既然说了,这两人的事情就包在咱们身上。”

林默说:“不用查都知道,十有八|九都是我那嫡母弄出来的事。我一直忍着,无非是投鼠忌器,不想叫父亲为难罢了。”

陆遥说:“若是我们查出来这两人是小公子的嫡母指使的,又该如何办呢?小公子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令尊吗?”

林默说:“我往日觉得这个陈五言语趣致乖觉,还颇喜欢他,想提拔他做我的心腹,现在细细回思他的一言一行,却颇有前后矛盾之处。他以前和我说,他是因着家乡水灾一家子逃难来的扬州,因着父母都死了,无钱下葬,不得已才入我家为奴。可是,我听他偶尔露出一点口音,却像是京城人氏,就有些起疑,京城近些年都是风调雨顺的,不曾有过什么水灾。再有,按着陈五自己所说,他家以前算得是个小富之家,却在他十余岁时遽遇水灾,一家子流落异乡,没多久还父母俱亡。那么,他便算得上是不吉之人,即便是他本人自愿卖身为奴,按着我家的规矩,即便缺人手,像他这样既无人撑腰走后面,还名义上克父克母的人是怎么排挤开我家那些身世清白的家生子儿,到了我的身边服侍,落得了这一两银子一个月的轻巧体面活路?我想,没有上面的人关照着绝不能如此,而且,这个上面的人,哼……”

陆遥和张爽都明白他的意思,没别人了,只可能是林默的嫡母。

张爽试探着问:“那小公子的意思是……”

林默忽然唇角扬起,微笑起来,说:“我现在倒是觉得这是她在授我以柄呢。京城?莫不是陈五就来自她的母家贾府?那样的话,陈五的底细一旦查出来,可就是我捏在手里的一个把柄了,到时候叫她再也不敢胡作非为。”

张爽和陆遥齐齐发问:“那现在要我们怎么做?”

林默说:“他现在就在门口,我一会儿叫他进来,想借贵地审他一审,不知……”

张爽等人都慨然答道:“小公子但有差遣,只管说便是。”

林默说:“他既然敢来,心里肯定是早有败露的准备,怕是三言两语威吓不出来他的真话。人多眼杂,我总不好在自己家里对着他发难,只好借助二位的宝地了。客气话也不消多说,两位的恩德林默自是记在心里,容后再报,还有,不知道有没有趁手的刑具?”

陆遥笑着说:“哪里需要刑具?有我二人在此,管叫他死去活来!”

张爽将手上chu大的指节扳得“咔嗒”作响,以证明陆遥所言确非虚言,逗得林默也笑了。

林默便喊进陈五来,先摆出架势,厉声喝道:“跪下!我要审你!”

陈五一听这口气,心里便有些发慌,再一看林默身边站着的两位身材高大,怒目瞠视的男子,不禁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跪下,哭丧着脸说:“求少爷开恩,奴才今日糊涂油蒙了心,撺掇您做下三流的事情,奴才已经知错了,再不敢了。要打要罚,都任凭爷做主,奴才不敢含怨。”

林默“哼”了一声,说:“你休要避重就轻!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先前那事。我是要问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还有,到我身边来,,受谁指使,意欲何为?”

陈五死不承认,说:“奴才的来历,都原原本本告诉少爷您了,哪敢欺瞒主子呢?”

林默说:“那我就来一一确认。我先问你,你到底是哪里人?说清楚了!是哪个郡哪个县?”

陈五嗫嚅着说:“奴才是皖北怀远人氏。”

林默冷笑着说:“为什么是皖北怀远的人?你是不是想起大禹治水的典故,就以为怀远每隔个几年就会发一次大水,正好给你圆谎啊?”

陈五不敢回答。

林默说:“告诉你,怀远恰好这十数年来都不曾发过水灾。”

呵呵,狗奴才,吃了没文化孤陋寡闻的亏吧。林默不禁在心里大笑。在林府里他不好拿云罗开刀,又兼着好男不和女斗,吃了一肚子窝囊气。现在找到可以自由发挥的地方,揭穿狗奴才的谎言,怎生的一个爽字了得?

陈五低头看脚尖,无话可答。

林默说:“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是哪里人?”

陈五狠了心,说:“奴才实在是有难言之隐,非是要故意欺瞒少爷。奴才投奔林家,原不是因为水灾,而是奴才在家乡和人干架的时候,不慎砸破了那人的脑袋,虽然没死,但是奴才也不敢回家了,怕被严父责骂,索x远走他乡。”

林默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继续逼问:“我现在只问你是哪里人,不要和我扯东扯西的!你那些谎话只说给会相信你的蠢货听吧。”

陈五正在脑子里快速地思考,却听见林默蓦地一拍旁边的几案,大声说:“你是京城人!”

陈五胆子都颤了一颤。

林默说:“你平素虽然尽力遮掩,但是偶然会有京城口音流露。”

陈五掩饰说:“奴才小时候的隔壁邻居原是京城人氏,奴才自小听他说话,便学了几句京腔。”

林默冷笑着说:“你还不承认!我有一次听到你和别人说起什么紫禁城如何如何威武,京城的有钱人家过年过节如何取乐,都是活灵活现,非亲眼所见不能如此清晰。”

陈五还要强辩,张爽便走上前来,将他的两g膀子往后一撇,陈五便杀猪一般叫唤起来,原是手膀子断了。

张爽说:“给你半个时辰!你自己想想要不要好生回答主子的问话,过了这半个时辰,这手膀子就再也接不上了。”

陈五一脸悲愤地想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实在是不能面对缺了两边胳膊的残缺人生,便跪下哭着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林府——————————

贾敏正在房内拈着一串佛珠数子儿,却见林默进来,说:“儿子给母亲请安。”

贾敏淡淡地说:“这不早不晚地,你来请什么安?”

林默唇角微勾,说:“母亲也瞧出来儿子不是来请安的,那么,对儿子要说的话想来心里也有几分数了吧。”

贾敏抬眸看他。

林默斯条慢理地说:“陈五原来不叫陈五,他原名顾英,是贾府里有名的赖大管家娘子的外甥。”

贾敏的脸一下子白了,捏着佛珠的手竟然爆起了青筋。

林默不紧不慢地说:“‘故土难离’,母亲您说,他在贾府里有好好的差事不做,却跑到咱们这里来,捏造谎话说什么卖身葬双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令人费解啊。这个事儿,要不然,晚饭时,我再和父亲也说说,大家一起探讨一下如何?”

贾敏默然不语,半响,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默瞬间爆发,说:“这正是我想问的!”

你仗着嫡母的身份,当家主母的便利,一直以来干的这些不是人干的事,到底想要怎样?林默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这着贾敏。

贾敏避开他的目光,面色y晴不定,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林默面无表情地说:“自我来了,都是按礼数尊敬你,自问没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却步步紧逼,实在是叫人忍无可忍。现在就是两条路,一个,你息事宁人,主动收手,另一个,你一意孤行,不肯收手的话,我就只有出手了,将云罗的事情,还有这陈五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父亲,看他怎么说。”

林默之所以不愿意将贾敏的事情告诉林如海,是因为他觉得自来了林府之后父亲林如海对自己确实是巴心巴肝地好,若是将贾敏的伪善面目全部揭开,一定要叫林如海在妻子和儿子之间做个抉择的话,对林如海而言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吧,就算林如海一怒之下休妻,事后也一定会伤心抑郁。那样的话,当时爽是爽,可是后面一定是麻烦事一堆,贾府那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儿被休回家,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此外,贾敏固然是身败名裂,无辜的林如海也会因为治家不严,导致嫡妻闹出这等骇人听闻的丑闻而被人诟病吧。想到自己享受了身为林家之子的种种荣华,却暂无可孝敬亲父的行为,林默就有些不忍,想着还是和贾敏谈好条件,叫她再不敢犯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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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看了大家的留言,说实话心情有些低落。这里解释一下。男主是大家公子,按照礼节他必须尊重嫡母,贾敏把持着林府的人事大权,在男主身边安c上许多眼线钉子,男主是想拔钉子,可是,他必须拿得出有信服力的说法,云罗的事情没有证据,他只好算了,陈五的事情是刚刚暴露出来。他没有收集到证据就随意发作的话,反而叫不明真相的人认为是无理取闹,不尊重长辈。

31第31章

贾敏将可能会有的后果反复掂量了一番:陈五牵扯到了娘家贾府,而之前贾老太君是打了招呼叫收手的,现在翻出来这事,别说林如海这边不知道该怎么遮掩过去,事情一旦闹大了,连母亲那边都不好交代,贾敏便咬牙说:“好吧,我收手就是了。”

林默朝着她讥讽地一笑,似乎早就猜到了她会做如此选择。

贾敏心里将林默骂了个底朝天,又急不可耐地说:“陈五呢,人在哪里?”

林默唇角微微勾起,慢慢悠悠地说:“现在该叫顾英了。在说他之前,你是不是该拿出一点诚意来,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安抚我呢?”

贾敏无奈,说:“你想怎样,就直说吧。”

林默说:“我要我现在房内的所有丫鬟婆子,还有我身边的所有长随书童小厮一个不留,全部撤出。”

贾敏故作奇怪地说:“那你不要人服侍了?”

林默冷冷地说:“就是无人服侍,也比身边埋伏着奸细的好。不然,换了你来试试?一样是夜晚觉都睡不好。”

林默话锋一转,“不过,服侍,自然还是须得人服侍的,其实我无所谓,但是,这关系到林府的体面。这样,我自己找人,你只管按着我这一房的分例发各种费用和月钱就是了。”

贾敏实行拖延战术,说:“你怎么找人?小娃娃不要说大话。你要是找一群乌七八糟的人来,出了什么事故,不是给我惹麻烦吗?再说,你原来屋里的人我找什么理由全撤回来?撤回来又怎么安置?老爷肯定要问的。”

林默嗤笑着说:“那是你考虑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要考虑的是,身边不能有居心叵测的人老在一旁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告密。”

贾敏无话可说,最后终于松口说:“好吧,不过我觉得你一时哪里去找这许多的人来?两个执事的大丫鬟,四个随身服侍的二等丫鬟,八个在院落里洒扫跑腿做杂物的小丫鬟,还有做杂务值夜的婆子也得四五人,在外面还要两个长随,和八个牵马做杂事的书童小厮,这三十几个人你却从哪里找来?再说,就是弄来了,不会服侍不懂规矩又怎么办?我也是为你好。”

林默冷笑着说:“跟你说了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惦念了。”

林默之所以x有成竹,是早就和张爽等人谋划好了的。缙王府在这里原也有几处产业,有几房家人,因为王爷平日御下极严,这些人即便调到王府之外的地方去值守,也不忘往日在王府的规矩,应该是比林府的丫鬟下仆更会服侍主子。张爽满口答应说,主要的丫鬟下仆呢,是肯定调集不了那么多的,还是去托了人牙子去捡好的、可靠的买了来。新买的人不会服侍不知道规矩不要紧,先调一房王府的人过去顶着,帮着林默调|教新买入的人口,待她们慢慢上手了,王府的人再撤出来不迟。林默当时便觉得十分妥当。

于是,贾敏虽然不甘心,也只好暂时收手,将林默身边的人全部设法撤走了。

过了几日,林如海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挺纳闷的,便问好好地为何搞这么大的人事变动。

贾敏本想说默儿对我这个嫡母到底还是有戒心啊我也很无奈啊哦呵呵呵之类的酸话,谁知道本来已经离开的林默不知道为何又转了回来,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便干笑着说:“默儿房里掉了一件要紧的东西,我也查了,偏生那贼狡猾得很,没查出来,我便索x将她们都撤出来,换了一拨人,好杀杀这股子歪风。”

林默在一旁使劲点头,说:“就是这样。”

林如海蹙眉又问:“那为何外面的长随小厮也一路换了呢?”

贾敏语塞,转头看见林默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满含兴致地等着她的答话,不禁在心里咬牙:小崽子太可恶了,他逼着我做的事情,却还要我在老爷跟前圆这个话!

贾敏深吸一口气,款款地开口说:“默儿的一个小厮得了时疫,还好发现得早,先只是将患病的那人抬回他自己家去了。后来,我想着默儿虽然身子骨还算结实,到底现在读书劳神,要是被沾带了就了不得了,人受罪不说,还耽误学业。虽然其他的小厮没得病,到底是和那得病的人一处值过班的,万一其中有人已被沾带上了,只是发作得晚呢?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便将默儿的小厮长随们一并遣散了,换了新的一班人,老爷放心,个个都是我叫人细细查过的,没有病。”

林如海听说,倒是还赞她心思细,为林默想得周到。

林默也不禁佩服贾敏的机敏,居然这么快就找到合理的说辞,将事情圆得滴水不漏,望着她的目光便带上了满满的嘲讽。

次日,趁着林如海不在,贾敏急急地开口,向林默讨要陈五。

林默悠悠然地说:“其实母亲不是想要这个人,是想要他死吧?可惜,人命关天,你不能如愿了。他很好,有吃有喝,死不了,而且活得还挺滋润,就是要在我朋友那里多住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可以给你?哦,恐怕要等一阵子了,至少要等我长大成人,可以保护自己的时候。”

看着贾敏气成猪肝色的脸,林默心中畅快之极,施施然提步走了。

回到小山居,张默等人帮着张罗的人已经齐备了。王府那边是两个大丫鬟和两个婆子,都是礼仪齐备,规矩良好的,正有条不紊地教导新买来的小丫鬟做各类活儿。

一个月后,王府的人便将下人们调|教妥当,即便是和贾敏屋里的丫鬟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得当的地方了,小山居的风气为之一新。

林默十分感激张默等人的鼎力相助,请他们在一处以酒馔j美而闻名的酒楼吃饭。

三人欢畅地大吃了一顿,席间笑语不断。一时饭菜毕,张爽却说:“那两个丫鬟和婆子,世子爷说了,就留给小公子使唤吧,不必还回来了。只是,我们二人事务已毕,要回去了,小公子往后凡事要自己小心。”

林默有些恋恋不舍,不过想到这两人是淳于钊的心腹侍卫,在这里淹滞久了也不好,淳于钊少了左膀右臂总归是不适应的,倒是想要催着他们赶紧回去,笑着和两人道了别。

至于淳于钊为何改变想法,将张爽等二人召回,其中是有原因的,这要从前些日子的事情说起。

——————————缙王府——————————

淳于钊的生活还是和往常一样千篇一律,平静无波,却因着林默的离去似乎变得寡淡无味了起来。

好在林默(其实淳于钊一直出于习惯叫他睿儿)的来信明显变多,也常常在信里提及他如今的生活和一些趣事,叫淳于钊心下安慰。

可是,这一天却出了一些状况。

淳于钊现年十二岁,即将十三岁,因为王府里j心调制的饮食得当之类的原因,淳于钊除了身高比同龄人高出许多之外,身体发育也早,近些日子尤其明显。白天若是习武或是练习了骑s之类的活动,因着身体上延续下来的劳累和兴奋,往往会在夜间出现内裤濡湿的现象。渐次出现梦境,在梦中会出现朦胧的裸体,淳于钊感觉自己迷迷糊糊中抱住那具r体,随后自发地有了极其舒爽的s|j体验。

淳于钊开始并不以为然,因为他有时听父亲的下属闲话时得知,对长成期的少年而言,梦中遗|j是很正常的,标志着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前些日子的梦里,淳于钊并没有看清楚身下的人是什么模样,模糊地觉得应该是个女人吧,反正在梦里就是云遮雾掩地看不真切,只知道抱着的时候身体就会兴奋起来,随后出~j、达到高|潮。

这一天的梦境却有些不同。

当淳于钊在梦中与这具r|体纠缠的时候,他和往常一样,紧紧地抱住,下|体在其身上不住地摩擦,急切地想c|入对方的身体某处,尽管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或者说是身体的哪个部位。

可是,这一次不同,就在发s的那一瞬,淳于钊清清楚楚地看见怀里抱着的人的脸。

微挑的凤目波光潋滟,墨染的乌眉飞扬,笑意柔和……是林默。

淳于钊一下子就惊醒了。

我的天!

为什么会这样?

淳于钊抱紧脑袋,又羞愧又困惑。

淳于钊知道自己是喜欢睿儿的,可是,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自己和睿儿一起长大的缘故,天天一处玩,一处听课,甚至经常一处睡觉,自然比和别人要亲厚,只是归结为小伙伴之间的亲密无间的感情。

可是,在春|梦中梦到的是小哥们的脸,这就太……

是我太禽|兽了吗?还是……

淳于钊不敢往下想了,自己悄悄地换了底衣,将上面的痕迹用细纸擦去,又佯装是打翻了一杯茶水在上面,遮掩过经手他的贴身事务的大丫鬟的耳目之后,淳于钊又倒回到床榻之上,强令自己睡觉,不许胡思乱想。

尽管如此,还是睡不安席,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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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造孽的我,儿童节写世子告别童年,有了x觉醒,哦漏!

今天不确定还会不会有一更,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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