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我且问你是否要一辈子做些庶务,忙忙碌碌,碌碌无为?!”司徒锦耐下性子,指点着人。若说荣国府其余人,他大概一点耐性也没有。贾母若非是贾赦亲母,死后要守孝三年,否则,有法子让人悄无声息的离世,就算离世不得,若是妨碍到他,也有办法让人瘫痪在床,熬日子。宫里兵不血刃的方法多了去了!

至于二房,他更没放在眼里。

贾琏身子一僵,张了张嘴,没有出声。他自是不想,可是眼下的境况,他又有什么办法?父亲身为当家继承人,都偏于一隅。而他头顶着两代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他就没任何希望。而读书出仕,小时候,作为贾珠的陪衬,把他对比的没了读书的念头,整日里捣乱,溜学,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司徒锦从座位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贾琏身边,目光细细的打量着他,开了口,“这屋子只剩你我父子二人,你连说话的勇气也没有?!还是说你真娶王家媳妇,心也朝二房偏去,准备当牛做马,当个管家?”

说罢,眉尾一挑,眼神也跟着变得凌厉起来。

闻言,贾琏眼眸瞬间睁大,看向淡定自若,神色威严的父亲,拳头微微攥紧,咬牙,“儿子自是不愿,可是老祖宗……”

“老祖宗?”呢喃了一句,司徒锦嘴角一扯,斜视了一眼贾琏,“老祖宗?当得这么大福分?从今后,一律叫老太太,免得折了人家的寿!”

“父亲,”贾琏被“贾赦”接二连三的话语给震撼的不得了,惴惴不安的开口,“您……”

“你当真以为荣国府之事,皇上不知?宝玉携玉而来,大造化至极,连皇家都没落个祥瑞事迹,落入贾家,呵呵,你觉得,你是皇帝,会如何?玉,权势也!”

贾琏一抖,汗珠直流,竟不敢声响。往常听到某地出现太岁,都被当地官员送进皇宫,献给皇上,以示上天恩赐。而如今,宝玉那玉……

“贾家前两任国公爷皆是实打实军功出生,隔壁堂兄也是,两贾国公,手下提拨出来的将领,领过的兵,会算吗?”司徒锦负手,慢慢的踱步回座位,抿口茶,“昔年宝玉出生之后,贾敬……”后牙一紧,司徒锦理直气壮拉贾敬躺抢,深呼吸一口气,悠悠补上,“族长出家。你说说有兵,有祥瑞,对了,贾家三代武转文,你敬叔父还是勋贵头中第一个中进士的,娶的乃是大学士之女,你母亲也是出生文人世家,你外祖父乃是帝师!贾家文武结合,你说,在外人眼里,尤其在皇帝眼里,贾家要干什么?!”

其实,身为皇帝,司徒锦真的很想问一句,贾家,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武转文,让兵权,证明挺有远见的,娶个媳妇也没什么,门当户对,他也理解的了。但是,谁能告诉他,有大造化的宝玉,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常人,要是个女的,宣扬一把,可是思量没准往宫里送,但是男的,嚷的天下皆知,若不是他自信,真没准让人直接病逝了!

……

不啻道道九天玄雷,贾琏被震撼的已通身冷汗,瘫在地上,小脸惨白的说不出话来。

☆、第9章训子

说完,司徒锦坐在上首悠闲喝茶,饶有兴致的瞧着贾琏的神色变化。他如今揍不了他爹,揍他等于揍自己的身子,但是欺负一番贾赦儿子,看人小脸惨白,冷汗直流的模样,心情微微舒坦了几分!

瘫坐的贾琏直到地上的青砖透着冷意传过来,他背后的冷汗都干了,黏糊糊的贴在背后,很不舒服的情况下,才回过神来。茫然翘首看着自家爹淡定无比的神态,忽地脑海闪现出一道亮光,有一种莫名的信念涌入脑海之中,他爹,难道这些年来一直是装聋作哑?实际上一直深藏不露?!

于是,猛拍脑袋恍然大悟状露出一丝“我懂”的笑意,贾琏上前,拱手,“父亲,您如今这番提点儿子,是不是,咱贾家的危机已经渡过去了?”

“渡过去?”司徒锦嘴角一勾,指指旁边的茶几,“你自己看看!”

贾琏不解的接过茶几上厚厚一叠的文件,一份份翻下来,额上的冷汗又不停的直流,放利钱,豪仆打着贾家的名号在外侵占良田,府中仆从贪污,拿名帖揽诉讼……最后一份,还是偷偷支持皇子的书函。

贾琏一惊,双腿忍不住一抖,“老爷!这……”

“知道怕了?”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贾琏。就这份资料,暗卫不到一日之内就收集清楚,整个贾家跟筛子一般,内囊开始败坏。

“那……那……”贾琏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如今我就算退让一旁,但是也架不住老太太心眼偏到胳膊窝,满眼都是大造化的宝玉!你我再不自救,到时候,不说这爵位,贾家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说。”司徒锦冷冷道。

脸色愈发的惨白起来,贾琏颤声道:“父亲,那我们如何行事,才能自救?”

还有点上进心!

司徒锦经过把自己摔残了的老子,对贾琏这个儿子期望不知不觉的降低了许多。如今看着人能听话上进,还微微有一丝满意之感。于是态度和缓了许多,道:“为父昨日见过皇上,”顿了一顿,看着贾琏眸子诧异的神色,司徒锦接道:“因着两任国公的功绩,皇上对贾家如今戒心已经放下来,命为父拿出当家人的气派来。”

贾琏不由怔住了。皇帝居然知道他父亲,还鼓励他父亲,这简直是……若说以前,他知晓后,定会嗤笑一声,但是现在,他总感觉父亲那是在忍辱负重,不是有句话叫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伐吴嘛!

他父亲肯定就是这样的人物!

贾琏眉宇间不禁露出一抹的欣喜之色来。

“……”

浑然不知这便宜儿子忽地高兴什么,司徒锦拳手不由咳咳了几声,唤回对方的注意力,才道:“你先带人去把那些豪奴的家给抄了,而后去定一块一等将军府的匾额,把荣国府敕造匾额给换了!”

贾琏欢喜之情一下子被冷冷的浇灭,看着轻飘飘吩咐话语的父亲,张张口,话语在舌尖打转,许久才露着一丝的苦笑,耷拉着脑袋道:“父亲,这府里的人,如今听我们大房的又有几人?而且,那匾额……可是老祖,”贾琏咬牙,急忙道:“是老太太心心念念祖宗荣誉的象征!”

习惯了下命令,然后有一群人围着求办事的司徒锦闻言,面色微微一僵,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贾琏,手指微微曲起敲敲茶几。

贾琏听着咚咚咚似乎有着某种韵律的声响,不由的心跳砰砰的开始随着跳跃起来,而后抬起头来,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爹,就差后面甩条尾巴。

看着父子俩同出一辙的眼神,人生头一次成光杆司令的司徒锦默默的叹口气,要是让暗卫出动,那么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思忖了一会儿,起身,缓缓的拍拍贾琏的肩膀,道:“为今之计,我们父子徐徐图之,你先整顿大房,在贾政未搬出荣禧堂之前,你们小夫妻先搬回来,而且,让你媳妇辞掉管家的事情,剩下的我来。”

“是!”贾琏被先前的话语完全震撼住,如今对贾赦的话语那是奉若圭臬,丝毫没有想过这媳妇听不听他的话。

“好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了正事,司徒锦挥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是,儿子告退。”贾琏恭恭敬敬的离开,不过刚转头走了几步,又急匆匆的回来,问道:“父亲,若是从府外买人,那银子?”

司徒锦眉目一挑,扫了一眼贾琏,而后眼睫一抬,朝前看去,目光围着多宝阁打量了一圈,唇角弯了一弯,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第四排第三个下面银票五千两,你先拿去用!”

五千两?!

亲爹,这买仆人不是你买头牌!

贾琏神色一滞,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搬开他爹的宝贝莲花温碗,看着下面五张千两一张的银票,不禁心里微微苦涩的再瞧了一眼满柜子的珍宝。这些年下来,他都没父亲手里的宝贝值钱啊~~“对了,再顺手把那破碗给……”司徒锦刚想着实践诺言,贾赦丢他一次脸,他砸一个心头爱,把碎片给带进宫,警告贾赦,但是看着贾琏那副谨慎眷恋的神色,忽地话语一转,道:“你若表现好了,便赏赐给你!”

闻言的贾琏捧着莲花温碗,目瞪口呆。

他爹忽地正经起来,接受的了!

但是忽地对这些原本爱若珍宝的宝贝随意起来,那真是天下红雨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司徒锦豪爽赠送贾赦心头爱,另一边,贾赦更加豪爽的放权。

斜靠在软榻之上,贾赦换个舒适的姿势,背后宫女太监一群小心翼翼的伺候,戴权立在一旁不断眨眼,负责提漏补缺。

贾赦经过真皇帝给他下跪之后,再面对一群天之骄子,面色已经从容淡定了不少。看着面前排排坐的十二个儿子,重点打量了皇帝让他放权给的忠义,忠成,忠贤三位亲王。

忠义亲王前太子司徒咏,堪称耀天奇葩!皓齿星眸,男肖女相,身形瘦削,可箭无虚发,十岁伴驾秋狩,骑马射鹿杀虎!更是文采卓然,诗赋俱佳,策论更绝,胸怀经国济世之念,十三言政,弱冠监国,政绩斐然,朝野皆服!!但笑卧美人膝,不爱红颜爱蓝颜,从人人赞誉的风华绝代太子爷瞬间成不可言说的青楼常客,最后朋党角逐,被废太子之尊!

忠成亲王大皇子司徒熠,宽肩长臂,孔武有力,气势迫人,武功卓绝,曾征战沙场,立下战功赫赫!如今坐着,浑身上下也有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坚毅和强势。

忠贤亲王五皇子司徒烜,俊美优雅,温润雅致,书画一绝,千金难求。举手投足间,儒雅淡然之气,迎面而来。

余者也是天之骄子,贾赦目光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不免心中有些微微的苦涩。他儿子要是能有其中一个三分之一心眼心机谋算,他也就能含笑瞑目了。

不过……贾赦偷偷瞧了一眼献殷勤的天之骄子,转念一想,露出一丝的笑意来,儿子多了也不好啊~~个个想要最高最好的帝位,不要王爷的勋帽。言词切切,态度真挚,让他分不出父子之情君臣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哪像他儿子再不成器,使唤着跑个腿还是听话的。

哎,不知道那扇子要到了没?皇帝这品味跟他相差太远了,屋子里书房里都是一目了然的整洁肃穆,一点也不纨绔慵懒闲适!

“父皇,您……”

贾赦清清嗓子,看了一眼出言的九皇子一副“父皇,你为什么不要儿臣理政,替您分担”的面色,急急的挥手,拦下对方的话语。一边揉揉头,尽量用尽全身的威严装出目光如利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沉声道:“你要置喙朕的决定?”

“儿臣不敢!”九皇子司徒烽垂头,收敛眼眸中露出的不甘神色,而后余光偷偷扫了一眼在座的兄弟们,心里泛着嘀咕。他因着母妃甄贵妃一向得宠,又掌权宫务,见到泰宁帝的机会比他们要多得多,大多都是慈爱神色,这还是第一次当众对他厉声苛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上了眼药!

“那你们呢?”

“儿臣不敢。”皇子们站起,弓腰,齐齐道。

“这……”贾赦咳咳几声,淘尽腹中的墨水,“朕近日身体乏困,御医言说,需静养,你们若真恭谨孝顺,就莫要在胡作非为!”

“儿臣不敢,求父皇保重龙体。”

被皇帝突如其来说话直白的话风给吓着,在宫里生存向来喜欢宛转的皇子们纷纷下跪呼喊,同时暗暗纳闷不已。不过话还没说完,就听上面咚的一声。

贾赦眉头紧蹙,咚得一声放下茶盏,沉声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别一惊一乍,朕不过说说,但是……”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奏折,露出一丝的嗤笑,“朕还没老,有些事情,不用尔等操之过急!”

众皇子心里一惊,面色露出惶然的神色,刚思忖说些什么好话,顺顺皇帝的心,便听人慢悠悠的开口了。

“在其位,谋其政,不在其位,莫要希冀,奢求!先做好分内之事,你们身为皇子,自幼便是天潢贵胄。”秉承打一棒给一颗甜枣的普遍御下之术,贾赦转了转思绪,想想皇子们的心头爱。

作为一个男人他将心比心,大家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权1色,龙椅只有一把,他给不了,监国权利,真皇帝监督着,为了安抚住要在他面前蹦跶的其余皇子们,给他们找点事情干,不要整天就闲着,盯着他这“父皇”尽孝心,于是摇头晃脑一番,幽幽道:“可要知道,出了这宫门,还有芸芸众生。老大,老二,老五替父办事,你们也不能闲着,老三带着老六老七,老八带着老九老十,十一十二,深入民间,四处走走,看看京内的百姓生活,每日交付一篇策论,可各抒己见,但切记,字迹工整,工整!”

要怪就怪你们爹,让我写,练!

贾赦边说边不着痕迹的翘首看了一眼一脸苦瓜神色的戴权,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戴内相求指示啊,他拉着一帮人寒暄了父子君臣之情后,告诫了一番,说了要兄弟相亲相爱之后,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让人走了啊?

戴权面上的笑容僵硬无比,最后了无生机的默默的垂眼,躬身出列,小声道:“皇上,您该喝药了。”

☆、第10章睡觉

戴权手脚麻利的将药碗取了出来,掀了上面的盖印,高呈药碗至贾赦面前,低声道:“皇上,还是趁热先将药喝了罢。”

贾赦皱眉,看看药碗中散发出来的苦涩的丝丝烫气,扭过头,眼巴巴的看了一眼戴权,内相啊,我真憋不出话来了,而且,这药……

戴权手指微微有些抖,将药碗递过之后,看着人苦着脸喝下,才微微转身,垂眸恭敬的说道:“诸位殿下,皇上龙体欠安,御医说此药有安神宁气的作用,还请诸位殿下若是……”

司徒咏闻言一笑,抬手一摆,便直截了当的说几句保重龙体的话语离开。反正,他都被废了,对太子之位没啥眷恋,为今之计还是想着这么活命下来为上!

见有人离开,众皇子又看看皇帝昏昏欲睡的模样,先后告辞离开。

看见众位皇子都走光了,贾赦头偏转,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确定殿内真没什么人之后,双眼咻的一下子睁开,露出亮光来。

戴权扭过头,掩袖轻咳,深吸一口气,才转身望过去,接受了如此“活泼开朗”的皇帝,低声道:“皇上,你言行要,”

“要严肃成稳内敛露龙威,我知道了!可是……”贾赦揉揉发麻的手臂,“你知道我装的有多么辛苦吗?不说大臣心腹,就儿子,十二个!!”伸出手指比划了一番,“个个看起来都精明的不得了,我一下……内相,你家主子,干什么要生这么多儿子啊?!”

“皇上,慎言。”

不知怎的,听了他这话,又看人一板一眼的模样,贾赦忽地胸口生出满腔的愤懑之情,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正托腮蹙眉生闷气之时,戴权拿着笔墨走到贾赦身边,轻声道:“皇上,您练字吧~”

“戴内相,我病了,很严重!”贾赦立马哭嚎着。

“皇上,您练了之后,奴才开内库!”戴权耐心的劝说着,忽地有一种老妈子的忧伤,又柔和的开口,在权限的范围内种种许诺,终于把人磨的好好练字,刚微微一松口气,便见有小内监来报,后宫三贵妃率领众人齐齐而来,求见。

凌贵妃,穆贵妃,甄贵妃。戴权目光闪了闪,这三妃携手而来,他区区一个奴才也做不了主。

贾赦练字的手一顿,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戴权,脑海里偷偷扒拉了一番司徒锦的记忆,眼眸露出一抹光亮,燕瘦环肥,都是美女啊~顿时亮晶晶的看向戴权:内相,咱见吧~~~戴权嘴角露出一丝的无奈,示意贾赦在床上躺好,拉着人的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画笔轻描,顷刻贾赦红润的脸庞顿时憔悴起来。

“皇上,您庄严肃穆!”

“庄严,”贾赦恩恩的小鸡啄米点头,“肃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不过片刻时间,三个贵妃盛装而来,规规矩矩的行了请安礼。

贾赦靠着软榻,眼帘微微抬起,目光扫视了一番,目露惊艳之色,而后耷拉着脑袋。以他多年猎!艳的直觉来说,眼前这三位,花虽好,但霸王食人花都是他惹不起的款。

纨绔少爷,平生最怕有两类,一类用情之深,让人害怕,一类吕后则天人物,让人胆颤。

“皇上,臣妾听闻您生病了,特意亲手烹饪了……”

“说吧,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贾赦揉揉太阳穴,非常心焦的问道。他忽地发现一个问题,十天半月的换不回来他还能熬一熬,要是三年五载的换不回来……嗷!!!!就算后宫的娇花在美,皇帝不计较,他赦大老爷也不爱这一款啊!

他喜欢的是温柔小意,不争不闹,床上却是放浪1形骸,不做作的,最好就是“我付钱,爽一回,提裤子,不认人”这种,牵扯上感情还有家族利益什么的都太麻烦了。

纨绔子弟,你懂的,于国于家无望,处理事情要废脑子,特别的劳神伤力!

所以,他爱逛青楼点红牌,要是中意,性子不错,就会买回家。这种被人调1教,经历过风雨,没点唧唧歪歪,想着赚养老钱,他赦大爷后院不愁吃喝,还有月钱,每日听听歌,唱唱曲,姐妹们聊聊天,小日子过的也不错。说起来,这些年买下来的小妾,都可以拉风的开一家青楼了,而且还是头牌名妓,色艺双全的!

不过,他后院人再多,也闹不出血雨腥风,能闹事的也只有家生子太太赐给她的,仗着自己身份“长则赐”就各种闹腾,到最后,压根不用他出手,就被那些小妾们给联手难产而死了。

“哎……”贾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甄贵妃历来受宠,对着“忧郁”的皇帝一脸淡漠的模样,上前一步,低垂脖颈,露出白皙的肌肤,抬手端起汤蛊,脚步微移,开口便是如黄鹂鸣叫之音,“您喝口汤药,这是臣妾亲手熬了两个时辰的人参鸡汤。”

“人参鸡汤?”贾赦呢喃了一句,闻言一顿,干脆低下头,“朕乏了,你们若没什么事情,就退下。”

“回皇上,甄妹妹也是关心与您,我们此番前来……”资历最老的凌贵妃开了口,温柔的表达了自己的祝福之心后,缓缓开口,“此外,后宫之中因……”眼眸露出一丝的惧意,“忠义亲王一事,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不断,臣妾想着若是真有邪……”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皇帝忽地病重,并且罢朝,让朝中后宫众人都慌了起来。

泰宁帝在位几十年,从未因病辍朝,纵是有病在身,也依样不眠不休忙于政事,可是这一次,却是放权三王,阁臣批阅,若是在平时,他们也不会如此的慌乱,但是如今太子被废不过月余,夺嫡正激烈之际,不得不让人各种揣测,是否皇帝故意为之?

秉承着法不责众的念头,他们利用整顿宫务的借口,齐齐过来请安,想要一探虚实。

贾赦只觉头皮发麻,抬头望了一望远处,又死死的盯着说话之人,直把对方未说完的话语给劫断,沉声道:“后宫不得干涉朝政,你们都忘记了吗?!”

众妃闻言面色一震,半晌无言。

贾赦挥挥手,直接命人退下。刚倩影消失在门口,贾赦忙不迭的刷刷写信,皇帝,咱们来谈谈晚上怎么睡觉问题啊~~爷万分不喜那啥之后还要盖中宫笺表,被记录在案啊!

最重要的事,咱们审美观念完全不一样!

司徒锦接到信件,不禁眉头紧锁,翻拉了一圈贾赦的记忆之后,脸色阴沉下来。

为什么每一次贾赦的关注重点都是与众不同?!

他如今想着如何帮着人顶门立户,撑起当家继承人的颜面,他却是每日一求难信,不求他能穿上龙袍像皇帝,但也别如此拖后腿!造假萝卜章还没处理好,这边又写信求问,他晚上该翻谁的牌子好。

简直是……

司徒锦端起茶盏,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旋即,看着没规矩,衣冠不整闯进来的妇人,当下就被冷冷呛了一口,面色一沉。

“大老爷,求求您做主啊~如今不说满府的主子,连这管家的婆子秧子也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月钱克扣……”

听着期期艾艾抱怨非常的话语,司徒锦当即身子一僵,他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不看眼色行事的!余光缓缓瞥了一眼贾赦的继室邢夫人,五官虽然清秀,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尖酸刻薄之气。

脑海回忆起贾赦与其的相处,眉宇紧紧皱成眉。

愚弱听话,抠门,不能涨面子,有小舅子上门打秋风,便是贾赦对其十几年贾家大太太所作所为的评价。

五品破落户的小官宦之女,闺阁之中颇有“贤名”,能将家产拽在手里当成嫁妆嫁入荣国府,却让兄弟一家租赁房屋过活的女人,贾史氏可真是悉心给大儿子翻阅京城闺秀,选出来的人才啊~揉揉太阳穴,听得邢夫人事无巨细的哭诉,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

几天前迎黛玉的时候,她听到了王熙凤跟二太太说到这个月的月前已经发放了,但是一回院子一问,自己还没有领到,于是自我感觉受到了欺辱,跑去跟儿媳妇王熙凤对峙,嘴笨不会说话,落得满地打滚的结局,灰溜溜的跑来求做主。

听完之后,司徒锦眼睛不由微微睁大了一番。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从灵魂穿在贾赦身上,他发现自己时时刻刻在刷新承受能力。

不说贾赦后院有多精彩,就说这婆婆跟儿媳妇理论,最后还败北,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简直是……必须双方都得贬到浣衣局里去!!!

见过没规矩的,没亲身体验过这没规矩的。果然吃过猪肉跟见过猪跑,这期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说够了吗?”

听到贾赦的说话,邢夫人眼眸乍然一亮,旋即又蓦地暗了下去,看着面色黑沉如锅底的贾赦,饶是她在木讷,也知晓贾赦此刻心情很不好,惴惴不安的垂下了头,小声道:“大老爷,我……”

“够了!”司徒锦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看着邢夫人垂头,手似死死攥着衣袖口,面色颓然,衣衫染灰,整个人看上起如“农妇”一般,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上是说不出的神情,狠狠的吸了口气,“你先给朕……”都被怒的神智不清,挥挥手道:“你先给大老爷我去洗漱妆扮一番,谁家大夫人,如你?来人,请夫人下去!”

边说,又命人去叫贾琏前来。

邢夫人立在身侧,抿了抿嘴唇,手拽得更紧,眼角隐隐有些发酸,她无儿无女,无所依仗,不拽紧钱还有什么办法?

这家人,个个嫌弃于她!

☆、第11章整顿

司徒锦抿口茶,降降火。

须臾,贾琏便疾步而来,看着一脸不虞的“贾赦”,行完礼,看见空的茶盏,忙赶上前,倒茶,轻声道:“父亲,您今日貌似心情不好?”说完,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司徒锦的神色,“您……”

“嗯。”听着贾琏的宽慰,司徒锦下巴微抬,抬眼斜看了一眼贾琏。侧面看去,他这便宜儿子,一双丹凤眼,美目流转,硬生生的将原本俊秀的五官露出一股轻佻的味道来,挥之不去纨绔公子的味道!

而从他眼眸里映射的自己,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

垂眸闪了闪,司徒锦接过便宜儿子倒的茶,抿了一口,而后道:“为父之前交于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父亲,儿子还在与人牙子接触中。”贾琏听见问话,忙不迭的将自己这一日的所为交代了出来。

司徒锦点点头,而后揉揉头,“我原以为可以慢慢的改变,但是今日才更深刻认知到贾家,主不主,奴不奴……客居的小姐居然跟宝玉住一起!”说道最后话语中露出一丝冷厉,“你媳妇管家连最基本的男女七岁不同席都忘记了吗?”

贾琏心里一突,忙解释道:“父亲,这事老太太安排的,凤哥儿她不过是……不过是……”支支吾吾的,贾琏话说不下去。其实,他也纳闷着,老太太说来说去如何喜欢姑姑,对林家表妹的到来有多么的重视,但是最基本的衣食住都未过问。

司徒锦眼角一扫,露出一丝的讽刺之意,“内里如何,别人众不会管,大家只会道荣国府没有规矩,坏的是当家大房的名声!”

“这……”贾琏顺着话语一思绪,面露诧异神色,“父亲你这是说二房在败坏我们的名声?”

第3节

恋耽美

最新小说: 快穿万人迷被强制日常NPH 快穿之我不想种田 言灵师重生了 不伦舞台 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 锦鲤福妞:我在年代当团宠 我成了表哥的白月光 摄政王他对我爱不释手 人在八零吃瓜,被糙汉掐腰疯宠! 身在婆媳综艺,心在乡村建设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