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王熙凤那番话看着是个明白人说的,但她在具体事例上会怎么做,还有待观察,所以,贾琏并没有撤掉侯松和曾凡对王熙凤小厮的监视,这也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
大约过了十天清静的农庄生活之后,庆惠帝一道口谕招贾琏进京。
面对着卑躬屈膝一脸巴结的传旨小太监,贾琏问都不用问,就知道直隶真的发生了叛乱。要不然,这会儿就该是死了爹妈的老太监来催债了。
回身交代感情正浓的王熙凤几句,贾琏换了衣裳离开。
王熙凤望着这庄子,叹息不已,好不容易过了几日舒心日子,如今又得回去。但又不能不走。只得依依不舍地唤平儿顺儿收拾物品,坐车回府。
贾琏跟着小太监一路跑到宫门前,畅通无阻地进入勤政殿。
一见勤政殿内的情形,立即放慢了脚步。
这里不仅有户部尚书高亮,还有兵部尚书和两位侍郎,三位内阁阁老,还有礼部那位为了皇帝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操碎了心的白发尚书。
总之一句话,一溜儿白发苍苍的老头中,只有贾琏年纪最小,一头黑发显得特别扎眼。其他人都是颤颤巍巍,脸如老树皮,只有贾琏面容光滑,手脚利索。
就在贾琏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几位官员都或明或暗地打量着他。
“贾爱卿来了,你来给各位大人说一说,这数据分析是怎么回事儿?”庆惠帝也不废话,直接下达了命令,同时把账册递给贾琏。
庆惠帝话音一落,其他几位在场的官员同时光明正大的看向贾琏,贾琏一瞬间好似被推到了聚光灯低下,接受众人验货的货物一样,被烤得浑身难受。
“咳咳,”贾琏尚不大习惯这种场景,却也不好意思说“你们别看我,我怵得慌”,只能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贾琏一边翻账册,一边平复自己的情绪,等情绪稳下来后,按照以前说的,把数据分析的要点都再次讲了一遍。
在他讲的过程中,几位官员都是凝神细听,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都不是不知变通的死板的固执的人,若是能从几个数据中分析出一个地方的真实情况,那将会节省大量的人力物力,何乐不为呢?
贾琏说完,没等庆惠帝发话,内阁排位第一的阁老张固皱着眉先问道:“数据分析能保证百分之百正确吗?”
“不能。”贾琏回答的爽快。
前世有计算机的时代都不能,仅凭人工的时代当然也不能。
“为什么?”张固又问。
“很简单,”贾琏将账册合起,解释道,“数据分析有一个重大的缺点,一切的分析都是建立在数据正确的基础上,若是数据不正确,那得出的结论自然而然就是错误的。若是凭借几个错误的数据做决断,那影响的,将是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
“既然如此,那数据分析能干什么?”张固又问。
他问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只是听着,并无一人抢着出来说话。
“和旁的手段结合,及早发现问题。”贾琏说完,又望着庆惠帝,问道,“陛下,直隶的结果应该是出来了吧?”
庆惠帝点点头,又神色复杂的看着贾琏,说,“你说对了,直隶发生了叛乱。庆幸的是,他们叛乱的第二日,军队就去了,尚未来得及酿成大祸。”
当初他是不信贾琏说的这些东西的,要不是认为有人欺上瞒下、贾琏又情愿承担此事失误的后果,他绝对不会预先派兵去直隶。
这些年,他听过的大话不少,什么天降甘霖,什么撒豆成兵,什么某地叛乱,等等,一个个说得都是有板有眼,有些提出来的证据比贾琏的证据还充分。但是结果呢,查无此事。
时间久了,他再面对这些言语,特别是一个刚刚进入官场的想要出头的年轻人的言语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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