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输世人,这些年也都安分守拙,凡事不该出头的不出,该争的也会努力一争。可为何到最后,只有我过得不如人?”
说到后来,她似乎也不想要黛玉的回答,而只是想一吐为快:“太子妃,林妹妹,咱们好歹在一起呆了几年,素日再有不好,也都有同吃同住的一段情分。从今后我的日子不过如此,若以往姊妹间,我有得罪过你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了。”
贾敏听完女儿的转述,点点头:“这也罢了,我原还恐她糊涂了心思,只想往王府里去钻营,闹出笑话来连累一家子。”
黛玉反摇头:“她不会。”
宝钗为人,正如她吃的冷香丸一般矛盾,明明天生带着一股热毒,却要用冷的丸药压下;心里明明是最心气高远不甘人下的,但又偏要安分偏要守拙。
如今她心里再不甘,也不会闹出事来,带累一家子,只会忍着守着,不断的退而求其次,继续去谋求现在能到手的最好的境遇。
正如她入宫不成,当日也肯继续客居贾家,走金玉良缘的路线一样。
黛玉望着窗外。
贾敏喜欢静,可从前贾母在的时候,最喜欢女孩子珠翠环绕的陪着她说笑。
那时候,她跟宝钗,也都在这院子里,一同采过花做过诗说过话。
如今想来,都是很远很远的事了。
待到午膳时分,邢夫人和凤姐亲自在两旁捧羹把盏。
黛玉便笑道:“大舅母,凤姐姐坐吧,又不在宫中,哪里用这些个礼节。”
凤姐儿就笑:“太子妃的生辰,我们也跟着吃一碗寿面,沾沾福气。”
迎春也陪在一旁,用过了膳,便忙不迭抱着巧姐儿行礼下去了。把邢夫人急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抓着她摇出两句话来。
在邢夫人看来,有这么个做太子妃的表妹,迎春还不趁着出嫁前多套套近乎,哪怕多得两件宫里的物件,也是来日她自己在夫家的体面。偏生还是这样锥子扎不出一声来似的。统共就跟黛玉说了两句话,送上了自己做的两色针线就落空而逃,看的邢夫人眼里直冒火。
凤姐儿也有点不满:你自己下去也就算了,把巧姐留下在太子妃跟前多玩一会子啊,来日巧姐大了,也好让宫里给指个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