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量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夏氏便给他预备好了丰丰厚厚上门的礼,林昌坐车去提了礼递帖子,结果门上连礼都没收,只说老爷夫人不在家,不见客。
他说要见林明,门上说明二爷也忙着呐,没空。
他又说要见杏儿,那些门上的人也不让,只说杏姑娘是闺阁女儿,若没有夫人发话,他们可不敢放外男进去?
什么?他是杏姑娘的亲哥哥?
那也不行!就是杏姑娘的亲老子来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林昌险些气了个仰倒,却不敢在林府门前做什么。他忍气吞声,再说下次过来等语,又要拿银子东西给守门的人。
可那些四五年前对他恭恭敬敬的小厮男仆如今铁面无私,东西银子一概不要,只说让他赶紧回家去罢。
林昌碰了一鼻子灰回家,看见夏氏,便觉得都是她出的馊主意,以致今日丢了大人,对着夏氏也没有好声气儿。
夏氏却不恼,温言安慰他,说国公和夫人才回来,自然有许多事要忙,或是出门或是待客都是应该的。
至于那些小厮男仆,八成换过了一轮儿,也不记得人了。等下次她打听好了什么时候国公和夫人在家,他再过去一趟。若还是气不过,夫人跟前儿说两句,那些下人还能有好果子吃?
余下还有许多话,说得林昌心气复又平和。
这一日,夏氏打听得楚国公出了门,夫人却在家,府上也没客,便又备好礼让林昌过去。
夏氏的意思是夫人毕竟是女子,心估计也软些,国公不在家,正好求夫人。
可林昌却知道,林府内一概所有的事都是夫人管着,林家上下人若对国公的敬畏有十分,对夫人就有十二分。
这话他和夏氏说了,又举了不少在林家时的例,夏氏却不信。
她又露出那副带着不屑的神情,挑眉笑道:“若大爷着实不想去,那咱们不去就是了。毕竟到了那里万一再受冷言冷语,连我也心疼呐。”
林昌心气儿上来,不愿意被夏氏看轻,转身就出了门儿。
这回再到林府门前,他明说知道夫人在家。小厮们进去通报,他等了半日,等到的却是那样一番话。
“敢做出什么事儿来,就不顾同族的情分。”
林昌面上浮现出冷笑,神色狰狞。
怎么,难道国公爷还以为,他现在很顾念同族的情分?
若真是顾念,就不该为了一个外头捡来的姑娘把他逐出府!
莲姑娘是好,他可是十七岁就中了举人,难道不好?凭甚他们要弃他选莲姑娘!就算是婚约解除让莲姑娘入了族谱,就非要连门儿都不许他进?
就连杏儿……杏儿更是不如莲姑娘多了。夏氏自然是一万个比不上莲姑娘,可真要说,杏儿的样貌还没有夏氏好,出身也没有夏氏高,怎么林家就对杏儿也比对他好?
林昌满心的愤怒回了家中,也不管夏氏怎么着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倒在床上不言语。
而夏金桂看他这个样儿,不用人说就明白,林昌这是又在林府碰了钉子回来了。
夏金桂也不管他,独个坐在廊下,心内嘲讽:“他算什么东西,娘还拿他当个宝?”
“十七岁的举人又怎么样?本事不够,不还是考了两次都没中?倒是有一门好亲戚,可惜呀,得罪得死死的,看样子是一点儿转圜都没了。”
“真是可惜老娘花出去的那些银子,只怕都打了水漂,还得看这王八羔子的脸色。”
想到这里,夏金桂嘴角一抿,起身往屋内走去,靠着卧房的门边儿笑道:“我今儿打听到一件新鲜事儿,大爷想不想听?”
“我今儿听说呀,楚国公府的堂姑娘,婚事定啦!”
林昌在床上一动不动,夏金桂却知道他定是竖着耳朵听呢。
她往前迈了两步,抖着帕子笑:“我呢,也算久闻楚国公府大名,深为敬重,听说是他家姑娘的喜事,就多打听了些。”
“听说这位堂姑娘定下的乃是渤海一位正四品指挥佥事,姓柳,今年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将军了。”
林昌听见“柳”字,不知怎地,竟然想起了五年前在林府教他们习武的那位柳先生。
难道是他?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这个空有样貌的放荡公子哥儿。
“我还听说呀,这位柳将军,从前曾在林府做习武先生,不但教楚国公习武,还顺带教家里的少爷哥儿们。后来不知怎地,这位柳先生就往西北从军去了,投在凉国公麾下。”
“不知道大爷认不认识这位柳将军?我觉得大爷应当认得。现在外头都在传,说柳将军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又年少有为,和公府的姑娘真是天生一对儿。”
“而且呀,柳将军是性情中人,极爱公府的堂姑娘。都已经是将军了,还愿意和莲姑娘两家传嗣,真是情比金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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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金桂:大爷,你喜欢听妾身讲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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