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年六千两的缺口……真正得放高利贷了。
况且老太太的银子,就算能要出来,一年六千两的这么花……谁知道能花多久。
更何况还有人情往来,还有婚丧娶嫁,特别是二姑娘,选秀近在眼前,又是一大笔银子要出去。
周瑞家的打了个哆嗦,准备回去跟家里男人好好说说。
正想着,王夫人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迎春,老太太指望她选秀呢。”
贾赦分家的时候也算了算二房的银子,这会正在府里数她们还能撑多久,又派人紧紧盯着二房,就等她们典当古董家产的时候奚落一把。
他现在基本上是万事如意了。
知道二房过的不好,他分外的开心。
贾赦半靠在床上,翘着腿一抖一抖的,分外开心。想着想着,他又拎了一罐酒,往宁国府去了。
去了一看,正巧今天尤氏的两个继妹,这两人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这么一看,出落得越发水灵。
贾赦一笑,搂了尤二姐喝酒去了。
过了两日,下了早朝,瑞定将今年的吏部考绩给父皇看了。
皇朝跟现在的公司不一样,皇帝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许多事情都要搁置,虽然有太子监国,但是说实话,他的主要精力一是放在趁着皇帝生病,安插人手去了,第二,则是忙着检举揭发老二去了。
皇帝拿过瑞定上的折子,下意识问了一句,“给吏部尚书看过了?”
瑞定点头,道:“后头有几个大人的印章呢。”
“嗯,”皇帝想起他这次生病试出来的东西,不免又解释一句,“你办事一向谨慎,朕不过问问罢了。”
皇帝说完像是不好意思一样,毕竟他这几十年还真没怎么道歉过,急忙打开折子飞快的一扫。
前面是升迁名单,中间是不升不降的,后面则是考绩得了差评的。
贾政的名字俨然在列。
从工部员外郎降到了工部给事中。
皇帝咳嗽了一声,看见后面小字写着,三年考绩中下者降级。看见三年这几个字,他倒是对瑞定的疑心没那么多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贾政一家子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能有官做,真是他儿子心慈手软,手下留情了。
瑞定一直打量着父皇的眼神还有脸色。
这折子是他亲手写的,所以他父皇此刻在看什么他一清二楚。
“父皇,贾政三年考绩都是中下,原本是应该革职闲散在家的,只是想起这工部给事中是父皇赏他的官位,便……”
这事儿过去多少年皇帝自己都记不清了,听儿子这么一说,不免心里又升上来几分愧疚。
瑞定心里冷笑,口中却很是严肃解释道:“贾政原先在给事中上倒是尽职尽责,只是升了员外郎之后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儿臣查找了十几年前的卷宗,他在给事中上的考绩都是上等,因此便跟几位大臣商议,不如还让他去做给事中。”
瑞定看见皇帝的脸色,就知道他按照自己暗示的路想下去了看吧,朕的儿子多会给朕找借口,而且朕的儿子多听话。
瑞定笑了笑,他敢选此刻讲这种话,也是得益于养心殿里新近的小太监海忠,据说前两天上任内阁首相,年逾八旬的孟大人进宫了,在养心殿里跟皇帝谈了许久。
借着来回倒茶的功夫,海忠倒是听了只字片语。
大体上说,就是孟大人看出皇帝是装病了,又觉得皇帝这是个昏招,皇帝表示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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