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还是缮国公家石公子出言相劝,拉住牛继宗,放了贾赦、贾政离去。金哥如何敢从牛继宗手中抢人,苦求贾政不见他开口,一咬牙就要上前,多亏石公子出言解救,对他好生感激。
牛继宗下手不轻,贾赦脸上都挂了彩。回府的马车上,金哥翻开贾赦衣服一看,胸口淤青成片,情知今日之事有鬼,奈何贾政根本不关心自家大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告到贾母处。金哥知他小命难保,故而安排好贾赦后便自来贾母处领罚。
贾母听贾政说完经过,忙传金哥进来回话。金哥一五一十说了,末了,实在忍不住替贾赦开脱道:“奴才斗胆多话,今日之事恐有误会。大爷对先李姨娘的态度,夫人您也知道。奴才本好生服侍大爷睡下,怎会一转身功夫,大爷便勾搭了牛公子的妾室?”
贾母心知金哥所言在理,也恨贾政不中用,明知大哥宿醉也不照看他一二。就算贾赦当真酒后失德,不过一个姨娘,凭借贾府和牛府的关系,牛继宗也不该下那等狠手。
贾母想到金哥说贾赦脸上身上都是伤,心疼得了不得,也顾不上惩罚金哥。只吩咐人开箱子拿上好的金疮药并快请太医来看看,贾赦可曾伤着腑脏。
临了,贾母还嘱咐今日之事自有她料理,任何人不得外传,尤其不可让贾代善知道。金哥不曾想贾母竟如此轻轻揭过,喜不自胜,磕头谢恩不迭。
迎春旁观至此,不由暗暗叫苦。都说慈母多败儿,果然如此。贾母今日之举,可是埋下了一个天大的祸根。偏生迎春才三个月不到,心有所感,口不能言。
这三个月来,迎春在贾母房内,不知光明正大地“偷听”到多少国家大事、宫闱秘史并京城勋贵小道消息,俨然已是宁荣二府的百晓生、万事通。只因迎春是个婴孩,众人说话全不避忌她,贾代善更喜欢抱着她念叨些家国大事。如此不过数月光景,迎春的见识眼界竟已大大超过前世二十来岁的自己。
再加上,迎春每日除了吃便是睡,有大把儿的工夫细数从前。将她重生之后的经历和前世种种串联起来,迎春总觉得贾府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偏这事还要着落在自己和贾赦身上。只是千丝万缕,总没头绪。
今日迎春见贾母如此轻易处理贾赦的丑事,忽然想起前世好像便是贾赦的一个什么姨娘闯了大祸,彻底连累大房失去贾母欢心,成为空架子,心底便起了警兆。可如今只有牛继宗的姨娘,难不成是迎春杞人忧天?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没几日,贾赦伤还未愈便从府外接进一个钱姨娘,开了西耳房与她居住,日日缠绵。贾母送去的其他丫鬟,贾赦却看也不看一眼。渐渐,府中下人便传说又来了一个李姨娘。
起初迎春听了,心中甚不是滋味。男子真无长情者吗?再听奶娘和人议论钱姨娘俨然另一个李姨娘,气得嚎啕大哭。迎春一时心急,话未听全,不知下人们这般说是有缘由的。
原来,这钱姨娘长得风流婉约,百媚横生,笼络男人的手段更是一流,正是牛继宗的那个姬妾钱媚娘。且她生得当真和李眉娘有七八分相似,只是二人气度迥异。贾府下人初见时,纷纷以为诈尸,吓晕了好几个。
钱姨娘来府上不过一月功夫,歪缠得贾赦无她不可,收服了贾赦院里一众丫鬟仆妇,更是明里暗里给贾琏下了不少绊子。只是因有贾代善坐镇,钱姨娘举动不敢太明显,不过小磕碰,未伤及贾琏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