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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姊妹反目(2 / 2)

尤氏蹙眉惴惴,一时间也没旁的法子,只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过得一刻,马车进得宁国府。尤氏自车中下来,寻了管事儿的问道:“二姐儿高兴,扯着我多说了一会子体己话儿,大爷可曾问过?” 那管事儿的躬身回道:“大爷与小蓉大爷下晌一道儿去了,这会子也没回来。”

尤氏顿时暗暗舒了口气。

当下随口问道:“可交代了往何处去了?”

“这……小的也不知。”

尤氏见管事儿的欲言又止,顿时心下一揪。若是眠宿柳,管事儿的自会交代,可偏生推说不知……除了往尤家,还能去了何处?

尤氏心下原本还有些负罪,待想明此节非但负罪尽去,心下更是愈发恼恨。

当下嘱咐了关门闭户,便领了银蝶往东路院正房回返。路上思忖起方才癫狂情形,不禁自个儿红了脸儿。

出阁十余载,本道早知床笫之事,谁知此番才知个中滋味真真儿是销魂蚀骨!原来这人与人不同,麈柄也不相同,这用起来更是天壤之别。两回攀上顶峰,尤氏这会子不过是强撑,只觉身子骨好似要散架一般,偏生又从里到头有一股子通透之感。

待进得正房里,尤氏仓促洗过,便钻进床榻里,卷了被子遐思半晌,俄尔又是一声叹息。只可惜……这等事儿往后再难有,借了一回也就罢了,总不能一直借用吧?

一夜无话。

转天辰时,尤氏正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用着早饭,忽有丫鬟金娥来回话:“奶奶,三姨奶自个儿气冲冲的来了,只说来寻奶奶说话儿!”

尤氏心下一惊,强自镇定道:“许是与二姐儿又拌嘴了,你去将她请了来。”

金娥应下,紧忙往前头去迎。尤氏心下惴惴,想起尤老娘所为,凭空便多了一分底气。当下又吩咐银蝶与几个婆子都先行退下,便端坐在桌案后慢慢等着。

半盏茶光景,门扉‘咣’的一声撞开,旋即便见尤三姐粉面含怒而来。尤氏强笑道:“三妹妹来了?银蝶且退下,我与三妹妹说会子话儿!”

银蝶见势不对,紧忙屈身告退。还不待门扉闭合,隔着屏风便见尤三姐两步上前探手一划,便将碗碟一股脑的划落地上。

一时间噼里啪啦,碎了个清脆!

尤三姐不到卯时便醒了来,旋即便觉不对。那合欢酒不算浓烈,换做往日便是自个儿饮一瓶也不会醉了,昨儿个怎么只半瓶就醉死了过去?

这也就罢了,与丫鬟春熙、夏竹说过话儿,才知昨儿个这俩丫鬟竟也困倦着睡了过去!

尤三姐心下生疑,见桌案上还剩下些许合欢酒,便打发春熙将前院儿的黄狗牵了来。

尤三姐眼瞅着黄狗不过舔了半杯残酒,须臾便横在地上昏睡过去,心中顿觉不妙。

待转头去寻尤二姐,尤二姐存心以此要挟尤氏,想着多少讨要些好处,于是说话支支吾吾、遮遮掩掩。

尤三姐性子粗疏爽利,却不是傻的,哪里还不知着了道?当下又往后头寻了婆子诈问,只说昨儿个折腾的有些忘情,生怕为左邻右舍听了去。

便有个不明所以的婆子顺嘴说了句:‘都是打年轻那会子过来的,三姨娘有什么可羞的?昨儿个闹得动静虽不小,可巧那会子起了北风,想来也不会传了出去。’

尤三姐再也绷不住,也不管耳房里搂着晴雯酣睡的陈斯远,胡乱拾掇了,连丫鬟也不领,自个儿便往宁国府而来。

她心下委屈至极,远哥哥是她最先相中的,二人情投意合,错非尤老娘拦阻,说不得她早就成了正室。

这也就罢了,转头尤老娘见陈斯远发迹,又想着将二姐儿塞过来。几番计较,二姐儿到底来了房里。

如今呢?连那在宁国府做奶奶的大姐也惦记起了远哥哥……凭什么?

再一再二,岂能再三再四?她尤三姐又不是面人儿,平白无故怎么就任人拿捏了?

眼见尤三姐柳眉倒竖,双目怒睁,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叉腰,好似只待自个儿说一句便要打上来,尤氏蹙眉低声道:“自家姊妹,有话好好说,你又何必掀了碗碟?”

尤三姐冷笑道:“唷,你这就错怪人了,我是想着你做了恶事,心下难免惴惴,这会子又怎能吃得下?呵——再有啊,谁跟你是自家姊妹?有你这般的自家姊妹?” “三姐儿……”

尤三姐不管不顾道:“那合欢酒好喝吗?我却奇了,你也没少喝,怎地就没事儿?原道妈妈一直来打秋风,我心下还可怜你几分……早知你也是个腌臜的,我就不该管这些糟烂事儿!”

“三姐儿!”

“别叫我!”尤三姐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尤氏鼻子道:“我就不明白了,你嫁了好人家,自家夫君不去管,怎么反倒惦记起旁人的了!”

尤氏心下苦涩又懊悔,更不明白,明明陈斯远遮掩了过去,怎么还被尤三姐察知了?事已至此,再是抵赖也无用,说不得激得尤三姐愈发着恼,大闹起来难免不好收场。

想着贾珍、贾蓉父子这会子还在尤家,尤氏便道:“安人在府中与那父子俩厮混几日,不过隔了半日,昨儿个下晌那父子俩又寻去安人家中了!”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竟生生将尤三姐到了嘴边的脏话给噎了回去。

尤三姐眨眨眼,兀自不肯信,道:“你,你说什么?我,我妈妈跟,跟那父子俩?”

尤氏点点头,蹙眉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儿。三姐儿好歹听我说完因由,过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好?”

尤三姐被惊得心下纷乱,随即便被尤氏扯着到了梢间里。

姊妹两个落座,尤氏便道:“打上回回来,安人便劝我为自个儿考量,说,说莫不如去庙里求子。”

尤老娘做下这等没起子的事儿,尤氏自不会再口称母亲。她眼见尤三姐面上茫然,便咬着下唇解释道:“那和尚庙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安人意为借……借……”

尤三姐懂了,心下一阵恶寒。她与陈斯远耳边厮磨,自是没少听陈斯远说道外边种种。

这和尚庙、尼姑庵做下的勾当,三姐儿自然听过。

尤氏见其懂了,又道:“便是那日,大爷设了酒宴宴请,安人进了仪门就没出来,一连好几日——”略略说过尤老娘情形,尤氏便红着眼圈儿道:“三姐儿也知我这些年有多不容易。每月不过那么点月例,大半都被安人打了秋风。大爷又是个说一不二的,这家中上下,但凡看得上眼的,哪个能逃得了?”

“大爷若只是在家中胡闹也就罢了,偏生这回……这回领着蓉哥儿与安人——呜呜呜……”

尤氏说不下去了,呜咽着泣不成声。

想也知道,尤老娘待在中路院数日不出,只怕宁国府上下早就传遍了。若换做是尤二姐、尤三姐,好歹打趣一嘴娥皇女英,可如今算什么?尤老娘法理上可是尤氏的母亲!

母女两个共事一夫,这传出去让外人如何看尤氏?

尤三姐惊得说不出话儿来。若换了自个儿,只怕含怨之下说不得便要抹了脖子!

好半晌,尤氏才哭哭啼啼道:“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原也没想着如何,谁知果然点了那香、吃了那酒,我自个儿虽不曾被迷过去,可也被引得把持不住,过后我就后悔了。

呜呜……想着,想着安人的错儿,再如何也怪不到两个妹妹头上。

三妹妹也知我情形,如今只怕下头的丫鬟、婆子都拿我当了笑话。若没个孩儿傍身,等大爷一去,说不得蓉哥儿会如何待我呢!”

尤三姐更惊!贾蓉本就是个没起子的,能与贾珍一道儿与自个儿妈妈……那来日说不得胆子愈壮,连尤氏也不会放过!

尤三姐到底处事不多,生生被尤氏一招移接木弄得乱了心思,一时间竟忘了怪罪。

尤氏哭了半晌,又道:“三姐儿且放心,只此一次,再没下回。”

听闻此言,尤三姐想起了几分嗔恼,便瘪嘴道:“你胡乱行事又不知遮掩,若是传出去,你自个儿没了下场且不说,若拖累了远哥哥怎么办?他来日可是要为官作宰的!”

尤氏不知具体情形,只呜咽着不住颔首。

尤三姐叹息一声,瞧着泪人儿一般的尤氏,一时间非但怨不起来,心下反倒生出几分愧疚来。那尤老娘可是她与二姐儿亲娘啊!

这事儿尤氏脸面无光,三姐儿脸上又何曾有光了? 当下与尤氏略略说了几句话,尤三姐便推说还有要事,起身便逃也似的离了宁国府。

方才绕到宁荣后街,迎面便撞上了急急而来的陈斯远。

他挑开帘栊招呼一声,紧忙下车又拉又拽的将三姐儿拖进了马车里。

陈斯远不禁头疼道:“三妹妹可是与……她闹起来了?”

尤三姐垂着螓首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又觉不对,紧忙找补道:“赶了人出去,闹起来时就我们两个。”

陈斯远顿时暗自松了口气。那尤氏在宁国府日子不好过,好歹能管着自个儿院儿,料想此事不会传扬开来。

当下他便说道:“昨儿个真不怪我——”

尤三姐吵闹一场,这会子又生出委屈来,只扑在陈斯远怀里啜泣道:“我知道,她自个儿都说了的……要怪也是怪哥哥太过出类拔萃,惹得一个两个的舍了脸子往上贴。”

陈斯远暗忖,得,尤三姐既然知道了,那倒是好处置了。于是说道:“不拘为了名声还是前程,这事儿都须得遮掩下来。曲嬷嬷是个本分的,绝不会胡乱嚼舌。另两个婆子不大好说,我有意此番领着一道儿南下。妹妹要是觉着缺人,不妨再请几个嬷嬷来伺候着就是了。”

“嗯。”尤三姐应了一声。

陈斯远心生怜惜,搂着尤三姐消肩轻轻拍打,暗忖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事儿往哪儿说理去?

又生怕三姐儿想不开,他便试探道:“若不然,妹妹随我一道儿去江南游玩一番?权当是散散心了。”

尤三姐心生向往,可念及百草堂营生,到底还是摇头道:“不成,二姐儿算盘都不曾摆弄明白,我这会子去了,说不得账目就乱了。”

见她果然不去,陈斯远便没坚持。二人略略说了几句,陈斯远便不解道:“你说你大姐图个什么?”

“她?”尤三姐虽不忍说出尤老娘不轨之事,可心下对其鄙夷至极,那旁的腌臜事儿自不会再帮着遮掩。于是竖眉咬牙道:“被我妈妈蛊惑了几回,眼见嫁进去十余年没动静,便起了借……借人的心思。”

那词儿她实在不好说出口,便换着法儿说了出来。

陈斯远听得暗自瞠目,又暗自松了口气。他起先还道是邢夫人那笨女子透了底,又或是鼓动尤氏另觅新欢,不想起因竟在尤老娘身上。

他不知具体因由,只是纳罕尤氏到底是如何想的,怎么尤老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罢了,此时不好探究,只能留待以后再说。

这日陈斯远小意温存,尤三姐却郁郁寡欢。

余下几日,除去偷会了一回薛姨妈,余下光景陈斯远多在新宅打混。尤三姐到底是个性子疏阔的,不过两日便好似恢复如初,又忙着雇请了车马,请了镖师随行,定下两个婆子随行,预备各色土仪等等,事无巨细,一一过手。

转眼便到了初六日。

昨夜陈斯远终于留宿荣国府,早起先往各处道别,除去贾母假模假式交代了几句,余者不论邢夫人、薛姨妈还是王夫人,无不面上殷殷。

宝姐姐不好多说,借故与三春、湘云等一道儿来仪门相送。黛玉也来了,只是一双似泣非泣的眸子里意味复杂,说不清是何等心绪。

贾琏出面送了一程,待陈斯远乘车到了新宅接了晴雯与两个婆子,这才被其催促着回返。

辰时过半,四名镖师护着三辆马车自京师出来,朝着东南方向津门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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