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耳鬓厮磨,那边厢条儿眼见王善保家的来了,便起身出来更衣。谁知方才解了手,回转时便听得耳房里有旖旎之声传来。
条儿顿时停步蹙眉,循声便行了过来。到得近前便见门扉晃动,内中苗儿传出低沉压抑的腻哼之声。
条儿略略错愕,随即大怒!不问也知,定是苗儿那小蹄子又引着远大爷胡闹了!
条儿气得粉面含霜,咬着下唇思量半晌,深吸一口气抬脚到得近前,探手拍打门扉道:“苗儿快开门,我那镯子落在枕头下了,你可瞧见了?”
晃动的门扉忽而停歇,旋即便有苗儿慌慌张张道:“什么镯子,我却不曾瞧见。”
条儿咬牙道:“那许是你没仔细瞧过,你开了门让我进去找一找。”
又须臾,门扉忽而敞开,条儿抬脚才行了一步,便瞧见停在门后的乃是陈斯远。还不待条儿反应过来,陈斯远探手一把便将其扯进内中。
那条儿惊呼一声,也不容其说些什么,陈斯远俯身便与其亲昵起来。一时间陈大官人左拥右抱,这个亲一嘴,那个香一下,说不出的快意。
苗儿这会子又惊又羞,干脆闷头说不出话来;条儿虽意乱情迷,可瞥见苗儿,顿时红了眼圈儿道:“大爷当我是什么了!”
条儿说着起身便要走,却哪里挣脱的开?只在陈斯远身边别别扭扭。
陈斯远便笑道:“我与两位姐姐心意相通,又怕你们吵嚷起来,干脆就享了一回齐人之福。”
条儿就哭道:“我可不是她那般不要脸子的狐媚子,是不是大爷来日厌嫌了,便催着太太将我配了小子去?”
陈斯远立时赌咒道:“姐姐这是什么话?你只瞧我房里几个便知,我又怎舍得让姐姐配了小子去?”
条儿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于是便瘪嘴盯着苗儿不说话。
陈斯远安抚道:“等过几年我求了姨妈,让姨妈放你们出府就是了。到时先寻一处宅子安置,请了婆子照料,总不能委屈了你们。”
条儿心下稍安,这意思是最起码能做个外室,可比配小子强了许多。
她本就钟情于陈斯远,闻言便道:“大爷可保不曾扯谎?”
陈斯远顿时发誓道:“皇天在上,若我今日所言有一句虚言,今日出门便让雷殛了!”
条儿骇得紧忙掩住陈斯远的嘴,嗔道:“大爷只说不曾扯谎就是了,何必发毒誓……我,我信你就是了。”
陈斯远笑将起来,正待说些什么,外间忽而传来王善保家的声音:“苗儿、条儿快来,太太起了!”
两个丫鬟吓得紧忙起身,匆匆拾掇了衣裳,赶忙一道儿往正房而去。
陈斯远则慢悠悠等了须臾,这才出了耳房,谁知方才出来便见司棋停在厢房门口,正幽怨地瞧着自个儿。
陈斯远笑了笑,略略点头便进了正房里。
此时邢夫人业已穿戴齐整,歪坐软塌上,面上略有些浮肿。
二人叙话几句,陈斯远便提及营生之事,旋即朝着邢夫人使了个眼神儿。
邢夫人顿时来了精神头,紧忙将王善保家的与两个丫鬟都打发下去。待人一走,邢夫人便急切问道:“那营生总算寻见了?”
“大差不差,理应赚上一笔。”顿了顿,又道:“我方才与大老爷说时遮掩了几分,大老爷将信将疑,不肯掏银子。”
邢夫人乐道:“他不掏是他没造化,我那份儿可不能少了。”说罢略略蹙眉,道:“可惜海贸的银子还没回来,我如今手头儿就几百两。”
陈斯远安抚道:“便是冲着孩儿,我还能让你掏银子不成?我过来就是知会一声儿,过会子先去寻二房与二嫂子,转头再去东府转转,说不得这银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