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什么,说贾蓉应该给尤氏尽孝好生守灵?不说贾蓉是原配嫡子,尤氏只是一个填房,如果不是死在贾珍前头,连跟贾珍合葬的机会都不会有。只说尤氏是因为害窦夫人不成才死的,贾珍就不敢有怨言。
何况他对尤氏也没有什么感情。
窦夫人早让人准备下了培元汤,等贾蓉来了便让他喝下一碗,然后才问起他在灵堂里的见闻。几个月的教导,足够贾蓉明白窦夫人想问什么,自己应该重点回答什么,说起来头头是道:
“前几日来的还都是勋贵人家,从大前日起,老爷的同科家就有人来。今日来的几家人,即不是老爷的同科也不是勋贵人家,往常三节两寿都没往来,倒让人看不明白。”
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一本正经的说着大人话,还煞有介事的皱了眉,怎么看怎么让人忍不住想拧一下他的脸。窦夫人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贾蓉并不觉得突兀,实在是这些动作他已经忍成了习惯。
“那蓉儿觉得,一向与咱们府上没什么往来的人,现在来上祭,是因为什么?”窦夫人并没有因为正太养眼,就忘了正事。
贾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是不是这些人突然发现咱们府上,有值得结交的地方?”
“老爷回府已经几个月了,你父亲的性子并没改多少,怎么现在就有了值得结交的地方?”
这个问题,让小正太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窦夫人却不再说。这几天贾蓉每日都在观察上祭之人的神态,哪些人是面带不屑的,哪些人是心怀巴结的,他都能说个**不离十,新出现的几位,估计神态上与前两种都不沾边。
“咱们府与荣国府,怕是要分宗了。”窦夫人几世以来,分宗都分烦了,现在不得不再来一次。
贾蓉觉得不解:“宁荣两府向来都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爷又没有实职,跟荣国府分开了,不是要让人欺到咱们头上吗?”
这种观点,应该是平日里有人刻意在贾蓉耳边念叨过的,窦夫人便细细给他讲起宁荣两府因为官职高低,早就出现的以侧压嫡之事:“在世人的眼里,宁国府总是贾家嫡脉,手里掌握的,总要比荣国府多些。”
前几世别人总是算计贾赦,不就是想着他手里有什么军中人脉吗?宁国府开府时也是国公爵位,别人能不惦记着?所以没算计或是少算计贾珍,不过是那几世他跟荣国府跟的太紧了,让那些人以为只要拿下荣国府,也就把贾珍给攥在手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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