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次宫宴是五皇子负责,却有人在朕的酒杯里下毒,五皇子难辞其咎,着关进宗人府。王子腾弑杀皇子,虽身死难消其罪,着大理寺详查王子腾与四皇子勾结之事,三审后定罪。”
“诸卿都看到了吧,王子腾随四皇子为乱,是个什么下场。便如贾珠所言,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汝等且回府自思。”皇帝强撑着说完这么一大篇话,便由戴权带着小太监抬回养心殿。
一场好好的琼林宴,竟生出血光之灾,差一点儿皇位便易了主,哪怕是新科进士们,也一个都不敢议论,由礼部官员指挥着,沉默的退出宫门,一个个回头看看高高的宫墙,低下头向自己的下处去了。
贾珠将林如海送上车,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林家的马车便已经缓缓行进了起来。贾赦那边有贾琏接着,眼看着贾珠送林如海,不知道心里想什么,摇摇头在贾琏的搀扶之下也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便走远了。
回府后贾珠也不去向贾政王夫人问安,也不理会李纨派人来示好,把自己关在书房,想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去什么地方就任。
他是真没想到,王子腾胆子这么大,坏事的义忠亲王宫乱时他脚踩两只船,结果平安了七八年,现在竟然发展到脚踩三只船,还让皇帝都不得不忌惮。
要没有自己最后出手要了他的性命,说不定王子腾还会重新得了爵位呢。他又没有儿子,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这王家人的权势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了呀。
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想问也没有地方问了,贾珠命人打水洗漱后,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第二日日上三杆还没醒。吴明在房前急得乱蹦,吴亮看着又来催人的金钏,小声问他:“还是叫大爷起来吧,太太那里还等着呢。”
吴亮气哼哼道:“要叫你去叫,大爷那窝心脚是好挨的?太太左右也出不得二门,打也打不到咱们身上。”
“打水来。”屋子里正好传出贾珠叫人的声音,刚走近的金钏听了心里一喜,忙接话到:“奴婢服侍大爷梳洗。”
吴明吴亮两个对翻了一个白眼,一个默默走开去打水,一个门神一样堵在门口不移半步。就这贾珠也已经听到了金钏的声音,喝道:“去把二门上的婆子开革了,内外规矩都不守了?”
金钏的脸先红后白,最后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守门的婆子正是她的亲娘老白媳妇,不然谁敢放她出二门?现在贾珠要开革了差事,按着他定下的规矩,可是要把与之相关的人都赶出府去的。
“大爷,是太太急着要见大爷,奴婢已经让人带了几次的话,迟迟不见答复,才不得不出了二门看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奴婢不守规矩。”金钏急急向内辩白着。
屋里再没别的声音,吴亮已经快步向着二门去看守门的是谁,吴明也打了水回来,看都不看金钏一眼,用头顶着帘子进了门。
若没要开革守门婆子之事,金钏还敢壮着胆子进屋殷勤一下,现在却如同被钉在门前一样,一动也不敢动。等贾珠出门来,金钏的腿都站麻了,脸上还小心赔着笑:“太太等着大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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