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请必到的刘昊,不管是出入花街还是酒馆,甚至赌坊,从来不肯自己出一文钱,理由就是自己眼看着就要定亲了,自己的定亲对象对自己的月例了如指掌,自己要是少了一文钱对不上帐,怕亲事黄了。
行,这也算是你说的对,可是你去的是花街、酒馆还有赌坊吧,眼睛只盯着吃的,吃差了还不行说要跟人绝交是几个意思?难道刘家不给你饱饭吃?
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女儿要嫁一个吃货,张翠花不得不让李年别再找人试探刘老二了。再这么吃下去,自己从霁月坊分到的银子,用不了几天就没了。
试探完了,就该说给两个女孩听了。夏太太那里进行的很顺利,张翠花以为迎春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谁知迎春却提出一个条件:“母亲知道,我跟金桂还打算多开几个卖绣品的铺子。若是定了亲,刘家不愿意怎么办?”
说是卖绣品的铺子,实际上仍是收容无家可归的女人们。这件事自从京中试行效果很好之后,迎春便跟夏金桂一起,磨着各自的母亲给人,到京边各县买下小小的庄子,按着集贤庄的模式操作起来。
虽然现在看效果还不大明显,可是两个孩子打从操持这件事起,办事也好、说话也罢都较同龄人更加沉稳有章法,张翠花也不愿意她们成亲之的便关在内宅,让这么好的事儿半途而废。
没办法,这事儿还真得跟刘家商量,张翠花只好去刘家。这一次与以前最明显的不同,是刘太太门边上守着的不是小丫头,而是几个打扮得规规矩矩的姨娘。见到张翠花,几个人一齐给张翠花行礼,声音虽然还带着媚,眼里却不敢含娇。
张翠花平静的让几个小妾起身,自己进了屋,先不说目的,而是问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刘太太也不怕那几个妾听到:“我们老爷知道自己做错了,怕儿子们被岳母嫌弃,想发卖了她们。可是她们无处可去,一齐来给我磕头,跪了三天三夜,愿意当粗使婆子服侍我。”
这倒新鲜了,刘老爷竟能下这么大的决心?刘太太马上就给张翠花解惑:“我们老二几天来,天天跟在老爷身后念叨,说自己与老大迟迟不能定亲,都是因为你们嫌我们家门风不好。”
跟刘太太一心取中了金桂与迎春的为人不同,刘老爷看重的是两家的资财。张翠花那里有多少家底刘老爷不不清楚,可是夏家做了多年的皇商,现在还有宫里的供奉他是知道的。
三家一齐开霁月坊,每年分红多少刘老爷一直没探到底,铺子里每天都有排不到新品的人他还是听说过的。
光是想想霁月坊将来都是刘家的,别说是几个小妾,就是让刘老爷改姓,他都是愿意的。
听到刘太太这么评价自己的丈夫,张翠花除了骇笑没有别的表情。正好借此将迎春的担心说出来,刘太太一口就应下了:“我自己是受过这个苦的,哪能让孩子们再受一样的罪。你放心,一会儿我也去跟夏亲家说,两个孩子成亲之后,该忙什么便忙什么。”
得了这个承诺,三家的亲事便真的定了下来。夏金桂还好,刘智除了让丫头不时送些点心和小玩意,再没别的出格举动。刘老二就不同了,迎春与夏金桂去庄子上,他远远的跟着。迎春与夏金桂在家里念书,他让人送纸笔、送砚台、送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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