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听了点下头:“即不是老太太,那便查查有何不可。”
这下子贾母便说不出阻止的话来,贾政与王夫人当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对上贾赦一向心虚,轻易不敢拂了贾赦之意,此时意思意思的劝上两句,哪里能影响贾赦的决定?
不查还好,一查之下竟得知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也不见了,贾赦看向王夫人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叫滴翠的丫头,也是二太太替张氏挑的吧?”
王夫人根本不敢看贾赦的眼睛,嘴里说着:“都是我识人不清,竟让两个奴才如此作耗,带累了张姨娘。我一定让人好生发送张姨娘,替她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请高僧超度她早登极乐。”
贾赦完全不为所动,也不再看心虚的王夫人,火力直接对上贾政:“老二,你也觉得人死了,只要做个水陆道场便可抵过了?”
贾赦的问话,无疑告诉大家,他已经把王夫人认定为了指使人到张翠花院子里放火之人,贾政如何能认下?
他向着贾赦施了一礼:“兄长何出此言。王氏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当家太太,觉得自己管家期间竟出了这样的事,心里有愧才如此安排。若说王氏有意放纵,她总不会连自己的私库也烧了吧?”
这还真是个理由,张翠花觉得自己还真是不了解贾政,谁说人家只会死读书不通时务来着,看看吧,这样的理由都能他想出来。
谁知她更不了解的还是贾赦,这货直接冷笑了起来:“若真是知道今夜有人纵火,提前把自己的东西另放了,烧点儿不值钱的东西掩人耳目,谁还能提前知晓不成?那个周瑞家的不一向是你媳妇的心腹吗,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谁知道是不是替你媳妇看着私房呢。”
“贾赦!”这次愤怒的是贾母了,她的私房也被烧了好不好:“你难道连我也疑上了不成?”
贾赦这时完全处于疯狗状态:“我倒是不敢怀疑老太太,只是你们的私库烧剩下的东西,实在让人不得不疑心。”
原来刚才已经有人来报,两处的火都已经扑灭了,只是抢出来的东西不多。贾赦与贾政两个查人后也一齐去看过,按说这两个人私库里金银之物必不可少,可是别说烧变了形的东西,就连金银应该在烈火中化成的银水,都没见到一点儿,若说库房里的东西没有提前搬走,属实有些说不过去。
贾母与王夫人早就疑心两处火起,是菩萨替张翠花张目,现在听了贾赦之言,更是觉得胸口中了老大一支箭——虽然烧死了张翠花,可是贾赦现在依然在向王夫人发难,一旦王夫人有失,贾政还是坐不稳当家人的位置,让贾母与王夫人都有得不偿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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