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愿意看到,薛沛就不做了吗?想做,又不想听人唠叨,薛沛才选择今天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薛姨妈听到薛沛的指责,现在哭声小了许多,眼巴巴的看着薛沛,觉得老爷要是再说什么,自己就得昏过去了。
“你一直觉得王家是你的依靠,一向觉得嫁进薛家委屈了,这么些年都没变过,没错吧。”薛沛刚才指责的差不多了,现在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不象跟自己的妻子说话,而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也不用薛姨妈接话,薛沛顾自打破了薛姨妈最后一道防线:“给你底气的,让你觉得王家看重你的,就是你的嫁妆吧。看来王家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们就没有一个人告诉你,你所有的嫁妆,都是薛家暗中准备的?”
“就算没有人告诉你,你不会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你一个次女,嫁妆怎么能越过嫡长女去?还是说你们王家人,一向就是这么没有规矩?也对,你二哥哥不就是越过王子胜那个蠢货,做了王家的家主。是不是因此,让你觉得自己得的那些嫁妆,理所当然就该越过嫡长女?”
“亏得你还好意思向你姐姐送那么重的节礼,焉知你姐姐不恨你恨的咬牙呢。被妹妹用嫁妆起压了十来年,你姐姐这次还能给你回信,还真让人高看一眼。”说完,薛沛站起身来,看都不看薛姨妈一眼,就出了内室。
想想让人唤过薛坚来,让他去隔壁村子把郎中提前请来,防着薛姨妈一会儿钻了牛角尖,再昏过去。薛坚指哪儿打哪,问都不问是谁病了,自己牵了匹骡子就出了门。
薛沛顾自出门去看自己的桑基鱼溏,薛姨妈听到了他出门的声音,却连叫他回来继续问清楚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发现,以前自己有底气说那些话,是老爷不与自己计较,还因为自己觉得娘家可以做依靠。
现在老爷摆明了计较,娘家,娘家不提也罢。
最让薛姨妈觉得自己连一点遮羞布都没有的,是老爷最后的那些话——薛姨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嫁妆多过长姐不合理,要不也不会每次节礼,都那么加厚备了节礼送往荣国府。
内心深处,薛姨妈是有让姐姐看在她这些丰厚的节礼面上,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对她有愧疚之心,别因为嫁妆之事恼了自己的意思。可是老爷怎么就这么大刺刺的说出来,一点儿情面都不给自己留?
是什么让老爷连情面都不给自己留了?薛姨妈做为这个时代的女人,觉得不得丈夫信重,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一定要想出老爷为什么不再给自己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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