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贾赦也被吓了一跳。
林之孝就简单地说了说府里现在的情况。的确是贾琏无法摆平的事儿,那就是贾母,她老人家又作妖了。要只是普通的作,那消息连荣庆堂都出不来,可是她老人家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等的就是这放手一搏的机会,能不闹出大动静来?
“消息控制住了吗?”贾赦先不问过程,了解结果更重要呀。总不能贾琏自己上本把老太太接回家里奉养,结果最后老太太却自尽了吧?未遂也不行呀,名声,一切都是为了贾琏的名声。要只有贾赦自己他管那老太太去死。
可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老太太没了,明年三月,就是贾赦与皇家商定的黛玉的婚期。要是此时贾母没了,那黛玉要守孝,贾赦全家也要守孝。黛玉的孝期倒是不长,只有五个月,可是贾赦是长子,贾琏是长孙,这两个人都有三年的孝要守。
家里人都守孝去了,那黛玉的婚事让谁张罗?总不能又让平郡王自己来吧?所以贾赦要问林之孝,老太太作妖的事儿传出去了没有。要是传出去了,那只能到时再想别的法子,这个老太太贾赦不打算再忍她了。可是要是没有传出去,那还好,还有补救的余地,也得接着忍那个老太太。
听贾赦问的话,林之孝回答的斩钉截铁:“国公爷放心,因为中秋将近,家里的人手有些跟不上,才出了这事儿。不过老太太只是从荣庆堂到荣禧堂,一路上的奴才都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再说昨日家里没有人来,应该没有传出府。”
林之孝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他从来不说什么满话。要是他说应该没有,那就是一定没有。也就是说,贾母作妖的事情,已经控制在了鼎国公府内部,就连传舌头的奴才也没有了。
没传出去就好。贾赦松了口气,此时他已经与林之孝坐在回城的马车上了。不是他有多少平等意识,只是总不能与林之孝一个车里一个车外地一问一答吧?要是万一风大些,把林之孝说的话刮进不该听的人耳朵里,那可比守着什么主仆之别乐子来得大。
“说说老太太是怎么作妖的。”贾赦已经淡定下来,有空关心事情经过了。
林之孝也不怠慢,一五一十地把贾母近期的动作说了:贾母在刚出了孙苑早产之事时,态度还是端正的,就连荣庆堂的正房都很少出。在贾母看来,她已经如此做态了,那贾赦也就不该再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可谁知,一直到迎春出嫁,贾赦也没有放她出来见人的意思——在孙苑出事前,迎春的婚期贾母还是知道的。她本想用自己良好的态度,换来一个见客的机会,再一点点地与家里人打好关系,不就又可以做她名副其实的老封君了。
没有,没有人来请她见客人,甚至那些客人也当这府里没有这个老太太一样,连一个说要给她请安的人也没有。
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一再让人忽视,何况贾母原来可是众星捧月的人物,所以她决定自救。可是上次她收买了人,又让贾赦一锅端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贾母不认为自己还能再次收买成功。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贾母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就在昨天,因为要打点送往各家的中秋节礼,府里面的奴才们都有些忙碌,动静也就大了几分,甚至连荣庆堂里都能听到动静。
机会。贾母以为又有外客来访,她决定抓住这个机会,一个让贾赦不得不向她低头的机会。在贾母想来,贾赦如今已经是国公之尊,必然会爱惜羽翼,那么在客人面前失了颜面,就得由她这个老太太出面为他向人解释,到时,就是贾赦来求她了。
想到就做,贾母是一个有决断的人。她用一只长长的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逼得看守她的婆子们不能上前,一步一步走到了荣禧堂。
至此,贾母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要是荣禧堂里真是高朋满坐的情况下。可是除了邢夫人婆媳与黛玉,还得再加上巧姐儿与聪聪,并无他人。
至此,贾母的气势已泄。没有外人,家里人人知道她与贾赦的关系,再用簪子抵着自己又有什么用?等贾母的长簪落地,她就又被婆子们“请”回了荣庆堂。
事儿没闹起来,可是邢夫人他们还是害怕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哪天贾母再来上这么一回,而府里又有外客的话,再想压下消息就是妄想。到时就算是有再多的圣宠又如何,世人总是同情弱者多些。
于是昨天晚上贾琏与邢夫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得由贾赦出面——对上贾母,就算是已经完全今非昔比的贾母,邢夫人与贾琏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不得不说,贾母还是成功的,要不她近期连贾赦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