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竟然来了庄子?沈越眉头就是一皱。这几年他与黛玉也只是在年节和先生寿辰之时才过府拜见,李先生知道他事繁,就是他去了也早早把人撵回。
用李先生的话说,不是圣人下令他随宴画些行乐图,他就自己钻研画技,与内务府其他画供奉并无利益纠葛,过的是不争不抢的安静生活。别人见他如此,又知沈越是他的学生,身后有沈家撑腰,也就不与他为难。
没想到先生竟然来了庄子。
“先生可说过住多久没有?”沈越不得不问出这个问题,毕竟这次留在庄子里的都是女眷,这庄子内外又不如京中府邸里分明。
庄头脸就更苦了些:“李先生还带了一个小孩子过来,说是要住一段日子。”
这又是一段奇事了,过年时沈越给先生拜年,可没见过什么小孩子。一路听庄头说那孩子已经四岁,看上去挺机灵的,又懂事又懂礼,沈越已经到了李先生住地。
“请先生安。”沈越向正在作画的李先生行了个礼,眼睛不由的四处撒嘛着,想看看那个庄头口内所说的孩子,可是院子里只有李先生一人,并无小孩的踪影。
李先生也不与他客套,直接招呼他先自便,自己画完最后一笔才笑道:“我本想着出城躲个清静,谁知道竟赶上老太太好兴致。一会儿我便与你一起回城。”
沈越忙笑:“难得先生也有闲,这里院子尽有,先生只管住着便是。听说先生还带了伴儿来,怎么不见?”
李先生听了又是一笑:“你这个庄头好碎的嘴。”便向沈越说起了那孩子的来历:李先生虽然在京已是孑然一人,可家乡也还有亲族在。前段日子,就有人带着这个孩子进京,说是父母俱亡,家乡族人无力抚养,求着李先生好歹给这孩子一口饭吃。
沈越听了心里就不大得劲,担心李先生是不是家财让人惦记上了。李先生还能看不出他是何意?不在意的笑一声:“不必替我担心。不说京里还有你在,就是只有我一人,他才多大,我又多大年纪了,总是他陪我多些。”
沈越就不由的自责起来:“自入了官场才明白身不由己,想着多陪陪先生也不得空儿。玉儿也不好总去先生那里。”
李先生理解的点头:“你现在身上任重事繁,玉儿那里还有你们太太。所以我带着这孩子在身边,也可解了寂寞。”
说完就向着屋内叫那孩子出来给沈越看过,倒是个白净孩子,两眼也很有神,问起姓名、家乡之事也能说得清楚,沈越暂时还算放心。从自己腰部扯下一块汉玉来给那个叫李响的孩子做见面礼,又要带着李响去见老太太。
李先生本不欲打扰老太太,无奈沈越非常坚持:“即是先生收养的孩子,便是我的小师弟了,日后通家往来,怎么能不见见家里长辈,恰好今日都在。”
李先生无法,亲给李响换了见客的衣裳,与沈越一起前来求见老太太。除了李氏回避外,老太太带了两个媳妇与黛玉一起见了李响。大家都知道李先生与沈越、黛玉两个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