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浑不在意,只要黛玉自己高兴便好。他兴致勃勃的帮着黛玉出主意,应该请哪些人,又该如何布置花园,怎么让来客都能展才不至落寞……
房氏知道他们的主意之后也是一笑:“今年是你来家里的头一个生日,便是好生摆酒也使得,何必非得顾忌我与老爷。”
黛玉只管拉着她的袖子摇:“不过是我想着正日子的时候,自己家人一起安静的吃个饭,并不是太太说的那样。”又冲着房氏神秘一笑:“我也给县主下了帖子,太太到时候让询哥儿悄悄见见?”
“你呀。”房氏点点黛玉光洁的额头:“还是这样促狭的性子。要说你去说,那孩子现在都快疯魔了,天天只知道捧着那汇编看了又看。只怕你说他还听些。”
两个小叔子也算是黛玉看着长大的,与她关系十分亲近,黛玉便应下了这个任务,让人请了询哥儿过来:“到时你务必过来,我请县主来我院子里认认门,你也好看看品貌如何。”
“玉姐姐,”询哥儿并不习惯叫嫂子,不当着沈越的面仍以姐呼之:“亲都定下了,难道我看了不满意还能退亲不成?”
黛玉气的声都高了些:“何止光让你看县主,人家不得看看自己要嫁的是什么人?”这孩子是不是对自己亲事有什么不满,要不怎么这样不上心?
她是这样想的,也就问了出来,询哥儿无奈的笑了:“玉姐姐,你是真让大哥惯坏了。世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哪有都如你们一样一起长大,各自早知品行?母亲自己早看上了县主,想来这品貌是不差的。那我看与不看又如何?”
黛玉呆愣愣的看向询哥儿,难道真是自己想差了?原本她与沈越一处长大,又从小定下亲事,颇有水到渠成的意思,原来这世上并不都如他们一样。自己何其幸运,可是为何别的女孩不能如自己这样幸运?
黛玉的疑问,沈越没法解答。他愿意让黛玉不受世俗束缚,可别人并不都跟他一样。他可不想让黛玉成为什么女权先驱,这世上的先驱,意味着承受别人没有的压力。
见黛玉还是有些消沉,沈越就劝她:“路总要一步一步走。你看原来这闺中的笔墨都是密不示人的,可现在多少人家的姑娘们拿着银子、求着印书馆给她们印诗集呢。”
黛玉眼睛就是一亮:“蔼哥哥说的有理,就要这样一点儿一点儿的,让姐妹们更自在些。”
听她好歹没说出替人争取婚姻自由的话来,沈越深觉安慰,再听她计划着怎么不着痕迹的请县主到自己院子,怎么让询哥儿能给县主留下好印象,都觉得如闻天音——在自己家里怎么折腾都行呀。
十一那日的宴会无疑是成功的。黛玉在京中交好的人原本不多,可是自宫宴之后主动向她示好的人不少,正好借着这次赏花宴一起都请来。
有着可以再出诗集的希望,收到帖子的姑娘们尽皆到场。房氏只接待同辈的夫人,李氏就被黛玉请来与自己一起接待姑娘们与各府少夫人。
“嫂子一会儿别紧着拘束自己,想作诗只管做去。”黛玉悄悄向李氏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