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加议论,如此多口舌之人实为妇德有亏。国之诰命为天下民妇典范,王氏自身不正,不堪再为命妇。着褫夺从五品宜人敕命,由将军府主事之人好生教导。
哭临的诰命们皆口呼皇后娘娘千千岁,然后人人离将军府的女眷们远些、再远些。那宣旨之人向贾母道:“贾老国公夫人,皇后娘娘念你年纪大,着你将王氏带回府去好生教导,不必再哭临。”
贾母身子就是一歪,还得叩谢,心里不是不憋屈:如此被赶出宫去,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她不言不语的起身叫过王夫人,带着人灰溜溜的出了宫。
谁知到家才知道一个更坏的消息——贾政同样被夺官,理由就是王夫人敢在宫中大放厥词,是贾政治家不严、内帏不修。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停请罪的贾政与王夫人,贾母心知,二房怕是再难起来了。自己多年偏心二房,为的还不是想让二房可以与大房抗衡?现在两房强弱已分,二房再无出头之日了!贾母心里自有一番决定。
贾母如何并不在皇后眼中,她看着惬意坐在自己上首的当今:“圣人不觉得臣妾逾越了?”当今可是连太后都不许插手朝堂之事,自己处置王氏虽然也在职责之中,可是当今因自己处置王氏,便连贾政的官职都夺了,还是出乎了皇后的意料。
当今不在意的摆手:“宁国府虽然悄悄让秦可卿病逝,可他们的罪责不能都担在秦可卿一人身上。那将军府的贾政,尸位素餐多年,夺了他的官位正可给贾赦父子提个醒,他们若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见皇后还是一脸不解,当今轻轻说出一句:“那个贾琏的妻子,可是王子腾的侄女。”
是了,王子腾还在奉旨巡边呢。皇后了然的点点头:“圣人是想着让那王子腾?”
当今摇了摇头:“从王子腾出京之时,他就已经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这次春狩之乱,并没有发现王子腾参与其中。不过朕倒不觉得王子腾是如此安静之人。留下小王氏,也可看看王子腾是真聪明还是与平安州有勾结。”
永曦为了自己上位,竟然敢与外族勾结妄图内外夹击,这才是当今将义忠一府尽皆诛杀最根本的原因。皇后见当今颇有意气,不由劝道:“即知平安州不妥,圣人提早防范便是,不值得为小人气坏了龙体。”
对呀,现在自己头上压着的那座大山已经彻底推倒,自己想怎么换人便怎么换人,又何必再如以前一样畏手畏脚。当今笑对皇后道:“多得皇后提醒。”
皇后哪儿敢居功:“幸亏圣人早发现平安州守将不臣之处,如此才能算无遗策,臣妾不过是妇人见识,哪儿能提醒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