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母亲与姐姐提起蔼哥儿,不解地问询哥儿:“怎么老不见哥哥回来?我都快忘记哥哥长什么样了。”
询哥儿一脸嫌弃:“你怎么能忘了?天天往你们家跑,还吃你们家的东西,还不让姐姐和你玩。”就这一句话,给沈越惹了个多难缠的小舅子,沈越并不知道,若知道自己弟弟如此坑自己,说不得会跑回扬州打询哥儿一顿。
谙哥儿听他们提起大哥,就得意起来,拿起自己的小荷包挖呀挖,询哥儿批手拿过来,从里头掏出一张纸,递到谙哥儿手里:“笨蛋,天天掏还掏不出来。”
谙哥儿也不恼,把折了两折的小纸片展开给宽哥儿看:“大哥。”上头正是沈越画的自画小像,那纸只可巴掌大小,要不也不能让谙哥儿放进荷包里。
贾敏看了好笑地问房氏:“怎么还让他随身带着?”
房氏指了指询哥儿:“你问他。说是怕谙哥儿不认识哥哥,非得让二爷写信回去让蔼哥儿画了小些的过来,好让谙哥儿日日看看。”
“这法子倒好。”贾敏看着黛玉也抿嘴笑:“不光是你们那里人手一张,就是我们家里也都有呢。”
宽哥儿听了就不高兴:“我就没有。”
黛玉把自己的荷包往他手里一递:“什么稀罕的,这个给你。”贾敏见了直想扶额——黛玉太小,只当沈越是漏了宽哥儿的,她又不好明言。
唯一能让贾敏觉得安慰的是,房氏并不觉得沈越给黛玉的画像有何不妥,还是笑微微地道:“你们不日就可进京,我们想进京就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贾敏只好安慰她道:“能挺过这次,总有几十年的平安。沈大人进京述职的时候尽有,到时你随着去便是。”
黛玉向房氏笑道:“奶奶进京前告诉我,我去给奶奶收拾房子,我最知道怎么收拾房子让奶奶高兴。”
房氏搂过来不舍道:“你太太还罢了,你这一走倒把我给闪了一下。”贾敏听了故做不依,两人又笑嘲几句,才一起入席。
过了黛玉生日不几日,贾敏便收到了林如海的来信,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让下人加紧两日也就全得了。产业能变卖的变卖,不能变卖的请房氏代为照看。下人则是该放的放,该带的带,装了两大船东西,由李先生押着,贾敏自带了黛玉与宽哥儿,择吉日别了房氏与沈任,一路春风向京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