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便笑道,“是了,上个月扬州那儿来了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玉,弘晓出生,我这个长辈也不好没个表示,既然今儿遇到了你,就把这块料子给了你,你自己找匠人做去。我知道你一向有些新巧主意的,若是做出来好看,别忘了把样子描下来。我这一年也要赏出去好些小物件呢。”
黛玉便微笑道,“得到主子喜爱,是弘晓的福分。”佟妃抬了抬手,原本还站在一边的两个宫女便下去取玉料了,她这才开口道。
“按理说,这话本不该我来指点,毕竟我年小德薄,虽然得到皇上的错爱,封了皇贵妃,但毕竟比不上在宫中经营多年的那些人。只是念在情分上,虽然僭越,也不得不为你解说几句了。这几个月宫中流言不少,都说皇上有意越过兄弟们,把胤祥封为郡王。这件事,的确是有的。”
黛玉顿时一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太子未定,又正是号召群臣推荐人选的时候,康熙忽然破格提拔胤祥,个中涵义不能说不深了,虽然说胤祥母族妻族的势力都算不上强,但康熙挑人自然是不看这些的,还真就难保是孝庄在背后出招,要不就是他老爷子忽然看上了胤祥。总之这消息一出来,胤祥立刻就成了关注焦点,麻烦必定也就跟着来了。
当下她便诚心诚意地谢过了佟妃的提点,又状似不经意地说起了太后身边的两个美人,因笑道,“敏主子病了,我也不好让她帮着相看,不如那天佟佳贵主儿把她们叫过来仔细瞧瞧,人品都是好的,只是我……始终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贵重的女孩儿,不等到明年选秀正经指进来。”
佟妃淡淡一笑,拿起一块切得细巧的豌豆黄送进嘴里,赞道,“好味道,你也尝尝。”黛玉忙笑着领了,她这才一边揩着手,一边慢慢道。
“你这几个月少在宫里走动,怕还是不知道这里头的内情,虽说这两个姑娘父亲出身都是贵重,但三丹只是女奴所出,雅若虽然是正室的女儿,却倾心于一个牧马人,在草原上闹得漫天风雨。太后听说了,特地将她们接进宫来做伴。你也知道,皇上很是疼惜胤祥,太后想给她们俩找个归宿,便先想到了你们。”
黛玉心知肚明,当下便投桃报李地笑道,“我有件好笑的事,贵主儿听了若不发笑,便大可罚我。故去的孝懿仁皇后当年曾养育过四哥,因此德主儿一向更偏爱十四弟一些,上个月她的生辰,四哥与四嫂费心筹备了一尊白玉观音,却不想十四福晋不知道,也预备了一尊观音,却是黄杨木的,恰巧皇上看着德主儿把白玉观音往箱子里收,把黄杨木观音放到佛龛里,便问了起来,累得四哥吃了一顿训斥,说是不该这么靡费呢。”说着,便笑了起来。
佟妃眼神一闪,又与黛玉聊了些宫闱秘事,她们一个是新上位的后宫之主,一个是在宫中没什么盟友的皇子福晋,谈得自然入港,直到时钟敲过了三下,黛玉才告别出宫。
她回到贝勒府时,胤祥也已经回家了,正在炕上逗弘晓玩乐。满族规矩一向是亲孙不亲子,胤祥却还是孩子心性,素来不管这些,弘易与虹爱在他身边,一个拿着本子在认字,一个拿着积木在堆,胤祥歪在榻上轻轻地捏着弘晓的脸颊,惹得他咯咯直笑。黛玉见了直是从心里笑出来,当下快快的换衣洗手,坐到胤祥身边与他说些孩子们生活中的琐事。
这边弘易与虹爱见母亲回来了,便猴在她身上争先恐后地要炫耀自己今天认了多少个字,又回了多少首诗,黛玉叫他们逗得一阵好笑,便叫人把林子晏新写给弘易虹爱的家书拿来道,“从来小舅舅给你们写信都是我念给你们听,既然都认了这么多字了,这会子你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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