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南安王道,“可惜是庶女,可巧母妃又给我认成了妹妹。将来会有大出息。她今日去重游当初做小姐时的旧园子,不然叫来皇兄一问,就知道好歹了。”
原来是她。水溶知道了那个女子是谁,满足了好奇心,其余的事就只当是在听历险记了。
皇帝看出水溶心不在焉,笑道:“好了我们兄弟三个难得一聚,说外人做什么。我叫御膳房准备了酒宴为三弟压惊接风。晚上一起喝个痛快,不醉无归。”
“好!”南安王和水溶两个没心没肺的,立时就答应了。
南安王甚好酒,耍酒疯时喜欢强灌别人。皇帝刚开了宴,吃了点心爱的菜,金羁来回有急事,他只得临时退场,临走嘱咐两人喝尽兴。
南安王得了准许,先把自己灌得大醉,然后拖着水溶喝,水溶酒量很好,却也经不起这般灌法,装醉耍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还是躲不过,最后被比他醉的厉害得多的南安王给灌趴下了。
皇帝在灯下慢慢地检查一遍刚送到的皇后的凤冠、翟衣、中单及各佩饰,外间伺候的人来回禀道:“圣上,两位王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皇帝不放心,道:“喝了多少?”
小太监比划一下,道:“二十多坛。奴才看多数是北静王爷喝的。南安王爷只在灌。”
皇帝一拍巴掌:“好极了,朕就知道老三一定能把人撂倒。去,你们几个轻手轻脚地把北静王给朕拖进来。至于南安王……让他在那睡一宿,别惊动了他。”
金羁等那小太监去了,过来道:“恭喜圣上宿愿得偿。”
皇帝“嘿嘿”地笑,道:“你叫人烧好水,等着下饺子。明天记得把南安王给朕引进来。”
金羁一躬身,道:“奴才知道。”
不一会,几个公公馋着醉成软泥的水溶进来,水溟让他们把人放在床上就打发他们去了。金羁过来熟练地把皇后接受册封时所穿戴的冠服从沉香木的箱子里取出来,当着皇帝的面给水溶换上。
内中,中单,翟衣,玉绶……最后是凤冠。水溶在床上死赖着不起来,金羁有点犯难地望着皇帝,皇帝哼一声过去扶起水溶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然后叫金羁拿来梳子来,他亲自给水溶梳髻。
水溶的头发有点粗硬,但是密密绵绵如墨染一样的黑。皇帝没给他梳出鬓角,也没做成女子的发式,只是给凤冠留出能戴上的地方。皇帝练习梳髻很久了,本应做得熟练的事此刻却变得陌生起来,握着梳子的手,在发间穿梭的手,抖得不听使唤。最后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着理不清,绾了三次才绾上去。
梳完头发,皇帝亲自将饰金玉的点翠九龙九凤三搏鬓的凤冠戴在水溶头上,大小刚刚好。皇帝对着搬过来的妆台镜细细看一回,问金羁道:“好看么?”
金羁默然不语。
“是挺怪的。”皇帝自己答道,“他一个男人打扮成这样好看才怪,穿上翟衣也不是皇后。不过人合我的意思,其他的便顾不得了。真难为我这几年筹划。”
金羁明白皇帝这是要独处和北静王说话,很知趣地退了出去,将伺候的人赶得远远的,自己把守寝宫的门。
皇帝絮絮叨叨地抱怨这几年怎么难受了,末了见水溶满面潮红紧闭着眼睡的十分安宁。睡睡睡睡睡,就知道睡。皇帝不由得伸手拧了好几把,拧完换戳,戳几下换搓,搓圆捏扁地折腾一番,终于一口咬了上去。
水溶被噪噪杂杂的声音吵醒,睁开眼,只觉得从头痛到脚,于是又闭上。
但是他旁边的人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一阵死命的摇晃后,水溶总算恢复神智。一睁眼,熟悉的房间,可以赖床。他于是闭上眼,道一声:“别吵,难受。”翻过去接着睡。
南安王惊恐万分地看着水溶压在皇帝身上,他叫水溶起床没成功,却把皇帝弄醒了。皇帝一双眼睛看不出七情六欲,好碜人。
皇帝皱着眉道:“把他拉起来。压得朕胸口闷死了。”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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