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转悠的时候,还看到了郝定的六哥和一个女子前往花海那边去了,这名字与郝定六哥倒是一模一样。
托着下巴坐在椅子上,林暖眼神涣散无光,清芊见状,颇为担心道:“姑娘,你别担心,等回家之后,老太太和太太会重新告诉你京中的很多事情,你很快就能赶上她们。京中的大家闺秀都是从小从各个方面开始教导,规矩礼仪样样到位,姑娘以后也会和她们一样厉害。”
林暖死鱼眼睛,捧着下巴幽怨地看了一眼清芊,一股可怕的感觉袭上心头,她以后的日子是不是要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因为第二日下午大家便要回京,傍晚时分,雁西庄的晚宴便在草地上举行,各种美食齐齐上桌,尤其是大厨现烤的各种烤肉,肉香飘糜,直接把还在外面玩得流连忘返的少年少女吸引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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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之后,京中的天气一下子就变得热了起来,唯有一早一晚才有丝丝凉意。
自从张氏出月子之后,红叶便把府中的事务交给了张氏,至于王氏,她现在忙着呢,而且府中管理规则改了之后,她根本捞不到油水,所以这中馈不要也罢。
这会半下午了,红叶在园子里散步,不免想到艾草,知晓她与南安太妃诸人度假去了,还领着一帮子未婚男女,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二爷,小心,别摔了三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有惊慌的说话声,又听到,“我怎么会摔了弟弟?别小看我!”
这是贾珠的声音,他每天雷打不动都要跑去东院看弟弟,而他八月份满三岁,一向认为自己是大人,弟弟这么小,怎么会抱不动?
“二爷,三爷看不到太太,他会哭的。”奶嬷嬷和丫鬟围着贾珠团团转,双手还要拖着贾珠手里的襁褓。
贾珠小大人似的叹气道:“弟弟怎么那么黏伯娘呢?我看不到我娘也不会哭啊!”
“二爷,三爷还小呢,还不到两个月。”奶嬷嬷小心地说道,半蹲着身子,“二爷把三爷交给我如何?”
贾珠看着正在吐泡泡的贾琏,伸出小手指点了点弟弟的鼻子,小脸往上凑,吧唧一声亲在了贾琏的脸上。
“弟弟,你要快快长大,等以后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儿!”
贾琏被哥哥骚扰得有些不耐烦,鼻子一动一动的,砸吧着嘴就开始嚎啕大哭。
贾珠苦着脸:“弟弟,你真会哭!伯娘又不会跑,你哭什么?”
贾琏哪管那么多,哭声震天响地,奶嬷嬷赶紧抱起贾琏,一行人连忙往东院赶去。
张氏听到哭声,匆匆地从东院出来,恰好在东院外面的九曲长廊碰上,赶紧接过小魔星,摇一摇:“琏儿不哭,娘在这里!”
贾瑚下课正往东院这边来,路上碰见贾珠,便把弟弟一并带了回来,两人回来就看到母亲(伯娘)在哄三弟。
“伯娘,琏儿不乖,总是哭!”贾珠皱着眉说道。
贾瑚也是忧愁至极,“母亲,琏儿还是这般会哭,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以后他不出门,只呆在母亲身边吗?”
襁褓里的贾琏抽噎着,声音渐渐变小,往娘胸前拱,咂咂嘴很满足的样子。
张氏笑道:“琏儿还小,等他会说话会走路,他就不会这样了。”
红叶远远走过来,她其实观察了贾琏很久,原以为他这般恋母是有什么特别原因,只是除了恋母之外,他别的地方又非常正常,不像是有记忆的穿越人士或者重生人士,红叶也就懒得探究,是人是鬼以后总会出现端倪。
不一会,贾赦和贾政兄弟俩相继回来,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一个是在庄子上栽树搞成这样的,一个是在书铺装修搞成这样的,兄弟俩还真是难兄难弟。
不过两人都很有成就感,贾赦那片山已经种上了树苗,都是种得适合山上土壤和其后的水果作物,贾赦请教农部官员可是没白花功夫。
红叶原本想着找个时间去贾赦那农庄走一趟,给山里的果树浇点灵水,但是想想自己的身份,出府还行,出京就不行了。
“珍儿呢?”
贾赦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感觉全是灰土,听到母亲问话便瘪瘪嘴:“那小子在山上不小心滚下了山坡,然后滚进了一户人家的粪坑里,虽说在河里洗过了,还是有臭味。”
红叶点了点头:“只怕那小子心里是过不去。”心里上有阴影,影响正常吃饭,又贾珍每天运动量很大,只怕很快这个白里透红的少年帅哥就会瘦下来。
贾珍今天是格外倒霉,想到那粪坑,回到宁府让人烧了热水沐浴,抹着皂角,一连洗了三遍,他心里那恶心感才去了一些。明明今天很累,肚子又很饿,但是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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