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母妃放心,我一心跟着七哥做事,旁的事情一概不理会。”
容妃很是欣慰,压低了声音,又道:“看皇上这做法,只怕对昭郡王寄予厚望,你可别有别的想法,母妃娘家不显,不能给予你更多的帮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前儿有实力的人都不在了,你没有昭郡王这般好运,咱们就踏踏实实地做事,挣一个亲王爵位就够了。”
十皇子眨了眨眼,手一顿,点了点头:“母妃放心,儿子知道。”他看了一眼御书房的位置,“儿子即便有那个野心,也没有能力,不是谁都有七哥这样的本事的,儿子很知足。”
容妃心底松了口气,趁着儿子吃饭的工夫,又叮嘱了许多事情。
十皇子临走前,容妃拍了拍他的头:“母妃在宫里一切都好,你别担心,跟着昭郡王好好做事。”她笑着走近了一步,声音小了几分,“你得小心其他几位兄长给你和昭郡王使坏,还有别去那些烟花场所,被母妃知道了,可不能饶恕你。”
她还想给儿子留一个好的名声,待明后年娶一个好儿媳妇儿。
虽说皇子不愁姻缘,但是婚姻毕竟是结两姓之好,她想让儿子过得幸福。
十皇子笑呵呵地道:“谨遵母妃命令,您放心,儿子明白。”他现在还未开府,若是不回宫,就是歇在七哥府上的。
七哥府上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他犹如在自己家那般自在。
回到皇子所,十皇子被两个弟弟缠住了,与弟弟们嬉闹了一会,这才返回自己院子,不想刚踏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穿得白衣、脸上化成鬼的宫女在对月伤怀。
十皇子脸一黑,当他没见过女人?他贴身伺候的太监立即过去逮着那宫女就开骂,惊动了整个院落的宫人。
这后面的事情,十皇子就没管了,第二日他出宫住在了昭郡王府。
昭郡王知道缘由之后,点头道:“那这两个月你就住在府里,两个月后事情尘埃落地,想来就不会有那么多鬼魅。”
十皇子深以为然,他院子里的宫人一向被管束得很好,没道理以前没想着爬床,这会就突然顿悟才是。
就不知这次是谁出的馊主意,三哥应当无暇顾及,自从甄家的事情出了之后,三哥整个精气神就好像被抽掉了一半,他应该顾不上找他麻烦,看来就是其他三位兄长了。
这之后,十皇子除了偶尔白日进宫给父母请安之外,就鲜少踏进皇宫。当然与昭郡王待在一起,也过得惊心动魄,有些人为了利益,连刺杀皇子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原本平价盐的事情,长平帝也很顾忌盐商,就怕他们铤而走险,但是他七儿子和林海等一干人在沿海一带,用这两年的时间,屯了无数的盐,且开年之后,就已经运往各地,也派了许多人做准备,就等着朝廷的政令,看着侃侃而谈的七儿子,长平帝也说不出不改革盐政那话。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些盐商竟然胆大包天到刺杀皇子,这等于在老虎头上拔毛,彻底惹怒了长平帝,之前长平帝还打算优待盐商,但是发生了几起刺杀事件之后,他这还有些犹豫的心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
他确实是老了,年轻那会,夺嫡这条路可是充斥着无数的艰险,但是他踏过千难万难,最后成功登上了皇位,没道理晚年就怂了。
四月份,京城西城菜市口,斩杀了不少的官员,有商人,有朝廷的官员,他们分属于不同的派别,不过这里品级最高的也只有二品,一品大员并未牵涉其中,而京中有几家有爵位的勋贵,祖上传下来的爵位被长平帝撸了。
尤其是景乡侯府,他家爵位是世袭的,不降级袭爵,因为此时,被长平帝夺了世袭罔替的丹书铁券,与其他勋贵等同一般。
大凤开国之后,当初太/祖封爵时,如荣国府这般的开国八公都是降级袭爵的,他们的功劳还不是最大,最大的是两位从太/祖刚刚发迹时就跟随在太/祖身边的两位结拜兄弟,太/祖为了显得对两位兄弟的重视,封了他们为侯爷,而且是世袭罔替。
原本不过是两个侯府,若是他们安分守己,长平帝也不是不容人,奈何景乡侯府非要搅合到刺杀皇子这种事情上来,以为有丹书铁券,皇帝就拿景乡侯府没有办法吗?太/祖可以赐下爵位,他也可以收回,这也不是做不到!
天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和平年间,若不是边疆,常人难以看到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景况,但是就菜市口那一连半月还散不掉的血腥味,也让满城人惊骇,看来皇上确实是怒火冲天。
这事老百姓拍手称快,纷纷期待六月一日的到来。
襄郡王和恭郡王就只能坐在家里生闷气,他们名下可是有不少的盐商,每年从盐商那里吃的孝敬就不少,现在盐商这条来钱的路子毁了,以后他们当从何处搂钱?
红叶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果然每一种改革都不是容易的,当侵犯了别人的利益,哪管是天王老子,那些人就敢铤而走险,幸而大凤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政权和兵权集于皇帝一身,就算有人持反对意见,也没有人敢对皇帝下手。
不过脑子不清楚的人,以为除掉昭郡王这位始作俑者,就能恢复如常?别忘了这是长平帝在早朝上宣布的,若是后续不执行下去,天下人如何看待长平帝?
皇帝,一言九鼎!
贾赦从外面回来,就来找母亲说话,他现在已经知道林海与昭郡王做了什么事情,每次想起来都后怕得不得了。
不过从惠民来讲,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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