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有些惆怅,出嫁时从贾家到林家,好歹还在京城,可是这一下子外放出任,还不知何时才能回京,她舍不得母亲。
贾敏抱着母亲撒娇,“娘,我不想离开你。”红叶拍了拍她的头,院子里传来蓁哥儿啊啊叫的欢快声音。
红叶笑道:“尽说傻话,你也是有一个家的人了,怎么还能赖着母亲?”
贾敏抿唇,情绪恹恹的,红叶安抚道:“女人这一辈子都围着后宅转,其实这样很可惜,正好女婿外放,你也跟着出去长长见识,瞧你二姐就与闺阁时大不一样了。你是当家主母,要把这块牌子立起来。”
母女俩说了些私密话,红叶这才着人把蓁哥儿抱进来,她就抱着不撒手了。红叶看到蓁哥儿的次数并不多,两个来月,也不过是看到过五次。
蓁哥儿到了外祖母怀里,就伸手抓外祖母伸手戴的挂珠。最近红叶在研究佛经,当然不是说她信佛,而是佛经有些道理她觉得很有意思,是以就在研究这个,身上就恰好戴了挂珠。
“小家伙没长牙,牙口就这么好?”红叶笑着把挂珠从蓁哥儿手里解放出来,这小家伙是什么东西都想往嘴里塞。
贾敏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母亲的声音,蓁哥儿就歪着头看母亲,然后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嘴里嚯嚯有声。
红叶点了点蓁哥儿鼻子,逗着他:“等蓁哥儿回京就又能跑又能跳了。”
不大一会,学堂放学的贾瑚三人回来,贾琏从西院把珊姐儿抱了过来,珊姐儿十个月了,已经能坐得稳稳当当了。
贾琏把珊姐儿往祖母身边一放,又开始要抢着抱表弟。
红叶和贾敏哭笑不得,也不知贾琏哪来这么好的精力,这么喜欢弟弟妹妹。
“珊姐儿,我是三哥。”贾琏一脸严肃地道,珊姐儿懒懒地看了一眼三哥,奶声奶气地唤了声:“哥哥。”
珊姐儿现在能说叠字词语,尤其是被三位兄长每天围着教哥哥,她最先学会的还真是这个词。
贾琏满意了,然后又看向蓁哥儿,拉着蓁哥儿的手,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蓁哥儿,我是三表哥。”
屋子里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贾敏揉了揉侄子的头:“琏儿,表弟还小,他还不会认人,也不会唤人,等下次姑姑再回来,他就会叫你了。”这样说起离京之事,她倒是不惆怅了。
贾琏一听有戏,目光灼灼地看着贾敏:“四姑姑,当真?”
贾瑚和贾珠已经知道四姑姑所来何事,是以四姑姑也不算欺骗琏儿,四姑姑离京之后,少则三年,多则十几年才能回京,那时候表弟都能跑能跳,怎么可能不会唤人?
当晚,林海和贾敏天完全黑了才从荣府离开,晚饭后林海与贾赦、贾政在书房里商量事情,贾敏就抱着儿子与母亲、两位嫂子闲聊。
回程路上,蓁哥儿已经睡着,林海与贾敏说话。当然林海并未告诉贾敏他与两位舅兄交谈的内容,只是闲谈两位舅兄现在的情况。
贾赦在刑部暂且不谈,只要不是牵扯到京中勋贵、重臣,刑部的差事并不难办。
而贾政,自从水泥的问世和那五位工匠的脱籍,仿佛感染了千山工坊所有的匠人,又现在有经费,是以匠人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研究精神,而因为有贾政这样的榜样,工部的官员也是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几乎所有官员都与匠人们形成了一个秘密的研究小组,贾政的人缘也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大家都喜欢与他探讨天马行空的想象。
起初贾政也不以为意,就当大家互相交谈,但是随着匠人们研究出不少的生活物品之后,他方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有些东西都是他随口说的,有些是他平日里与母亲交谈,听母亲抱怨记在心里的,有些是他自己观察所得,这些官员就从他这里得到启发,然后与他们的团队研究出来的。
现在千山工坊的匠人研究什么的都有,研究便宜牙膏的、研究玻璃的……而贾政他们一伙正在研究的是马车如何减震。
。……
两日后,林家一家人离京,他们是坐商船从海上走,会在浮城港口停留,其后商船会在清州码头停留一个时辰,终点是海城。
商船在浮城停留一日,夜里很安静,海风吹过,吹起水面波浪滔滔。
艾草和红叶在空间碰面,现在两人的空间物产丰富,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寒酸了,不过红叶不会打理,不像艾草空间看起来那么井然有序,当然也可以说红叶那是凌乱的自然美!
“路上好玩吗?”红叶盘坐在草地上,仔细看去,其实她的灵体是挂在草堆上的。
艾草打了一个哈欠:“还不错,认识了一个夫人,不过我不太喜欢她,她应该就像以前的贾母那样,极为重规矩,就连在船上也要让儿媳妇立规矩,特么的她还对儿媳妇鸡蛋里挑骨头,还捧着那个所谓的娘家侄女贵妾给正经儿媳妇难看。”
这旅途也就这点堵心,“幸好她们在浮城下船了,不然再同路,我真是忍不住会给她点教训。”
红叶摇头感叹:“古代这些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把自己侄女弄来给儿子当妾?家宅不宁最是发家忌讳。史氏掌控欲大了点,重视脸面,但是也没有给儿媳妇添堵,贾政那妾侍也不是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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