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表示这怎么会想不到呢?皇上就如她以前当公司老总时,与下属聊天或者开会是不会说题外话,任何话题都有老总的意图。这个习惯现在也改不了,总是想从别人的一言一行去了解别人。
翌日,早朝朝堂上沸反盈天,张老大张老二不敢不孝,遂也站出来毛遂自荐,太子见状,有些惊讶为何他们没与他商量,不过若是张家兄弟,他倒是不反对,反正是他这方的人。
张老太爷估摸着早朝快结束了,便吩咐管家套马送他到宫门口,他去见皇上,厚着脸皮为儿子讨差事,由他出马总能成功一半。
马车停在宫门口,大概一刻钟之后,上早朝的官员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就连自己儿子从身边走过张老太爷都没有现身,直到所有人都走过了,他理了理仪容,便精神抖擞地进了皇宫。
这个时间点皇上恰恰好吃过早饭,他来得正是时候呢。
殊不知长平帝听到他的到来确实非常惊讶,而且也猜不到这位许久不进宫的老臣的意图。
“平身,赐坐!”看太傅这颤颤巍巍的样子,长平帝赶紧让王卫端了椅子放在书案对面。
王卫扶着张老太爷坐在椅子上,长平帝正想煽点情,就听到昔日太傅说道:“皇上,老臣也不拖泥带水或者拐外抹角,老臣来是为了给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讨一份差事。”
长平帝不动声色地道:“太傅是为了这两天代天巡视这件事情而来的?”
张老太爷笑眯眯地点头,以往他对于皇上也有些端着,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与女婿接触多了,发觉女婿那种不要脸的态度反而能达成目的。
“对对,老臣昨日听说了,虽然想要这份差事的人很多,不过别人老臣不敢打包票,老臣那两个儿子老臣还是能保证,张家虽然是清贵出身,但是每任主母都善于理家,张家资产丰厚,老臣俩儿子绝对不敢做贪污受贿、枉顾人命之事。”
长平帝和王卫忍不住心头颤了颤,太傅您怎么了?不过是致仕了,您怎么就变得这么直白了呢?
“老臣那俩儿子,老大老二托皇上洪福,当上三品四品官员,只是他们呆在这个位置上也六年了,一点成就都没有,白白辜负了皇上的圣恩。老臣一直琢磨着,他们都被老臣教得太呆板了,从未深入民间了解过民情,这才导致他们不思进取。”
眼看太傅这么义愤填膺,长平帝还不能打断他忠心为国,他递了一个眼神给王卫,王卫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等太傅停顿时,王卫及时递上一杯茶。
“太傅,您喝口茶。”
“多谢王公公。”张老太爷又向皇上致谢,“谢皇上赐茶。”咕噜咕噜很快就把整杯茶水喝了个干净,王卫和长平帝呐呐无言。
长平帝自然已经考虑好了,大凤地广人稀,代天巡视自然不会只是一个地方,今年只是有些些微的干旱,明年恐怕才是老天爷发怒的时候,是以被他派出去的人还有秘密的任务。
“太傅放心,朕下午就下旨,不过只能取一人。”他一共要派出去六人,这才选中一人,其他人选他还得考虑。
张老太爷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不过目标完成一半已经很不错了,他赶紧行大礼谢恩,“多谢皇上圣恩。”
从皇宫出来,张老太爷并未回张府,而是去了归元生讲解四书五经要义,边让贾政的长随回荣府唤贾赦来。
贾赦来得很快,这两日朝堂的纷纷扰扰他自然知道,既然闹了出来,就知道是岳父出手了,没想到岳父与刚正不阿的郑御史有交情。
郑御史是朝中的奇葩,他是混人的代表,不怕任何人,哪怕是皇帝被他发现不轨行为,他也会照参不误!
贾政只是疑惑了一下大哥与张老太爷这段时间来往比较频繁,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沉浸在书本当中了。
翁婿两人坐在一处角落。
“皇上已经给了我准话,会派老大出去,没老二的机会。”张老太爷虽然这样说,但是并不着急,老二那里总能想出办法的。
贾赦点了点头:“等大舅兄这里出发之后,再来谋算二舅兄的事情。不过岳父,你可得稳住大舅兄,让他就一直呆在外面,而且若是他与太子通信,千万别写什么隐晦的信件,家长里短这种倒是无妨。”
张老太爷捋着胡须,笑眯眯地道:“放心,我会交代他的。通信本就不便,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错,被别人知道那可就不太好。”
“你二哥那里可有什么好办法?”
岳父这笑容让贾赦浑身一颤,虽然他很高兴岳父正眼看他,但是这样的表情他招架不住啊。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滑动,片刻后贾赦才道:“二舅兄那里小婿暂时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二舅兄在鸿胪寺呆了这些年,于国之礼教上面定然有深刻的理解,除了交流之外,好像也没有用途。”
张老太爷闻言眼冒金光,他乐呵道:“我有法子了。我有一朋友在闽南那边建鹿院院长,我请他给皇上写封奏折,说想请京中一些有学之士往建鹿书院做交流指导,以便闽南地区的学子更好的理解科考。”闽南离着京城这么远,历届考中春闱的学子都不太多,江南那边文学盛行,京城又是大凤国都,闽南那蛮荒之地如何比得过这两地?
至于张老二这个鸿胪寺卿跑去指导学子科考之事合不合理,就看他老人家的操作了。反正现在鸿胪寺也清闲得很,更加没有别的国家的人来朝奉,何况他不在,不是还有下属吗?
翁婿两人并未在归元待多久,临近中午便各回各家。下午黄昏时,六道圣旨下发到以张老大为代表的一众人头上,各怕二十名军中护卫,命令他们五日后启程前往分派的地区行代天子巡视之职责。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